帝都拿人,绝非小打小闹。
吕布、牛辅两员中郎将调动兵马,将驻扎在城外的大军全部开进长安城,直接封锁了长安的各个大门。
一时之间,长安风声鹤唳!
本来繁华的市肆、民居全都赶紧关上房门,百姓们只敢将耳朵贴在门口,将眼睛透过缝隙去观察街上士卒的动静。
“要出大事了!”
长安城中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士卒入城的事件。
恰恰相反,上一次距今不过一年。
而那一次的起因,便是荀攸等人谋划刺杀董卓之后,引得董卓暴怒,开始株连逆党……
“难道又有人刺杀董贼了?”
不少人期待中带着忐忑,只希望能尽快探知消息。
街道上不断有尘土响起,虎贲虎士沉重的脚步声宛若闷雷,不断在长安城中回荡。
张辽亲率一支小队,直接闯入到了长安东北的民居,来到一处深门大院,毫不犹豫就吩咐道:“砸门!”
其麾下士卒,便是连千斤重的石门都能破开,何况是一间民居?
几下轰开木门后,院中仆从慌不择路的四散逃逸,其中主人心惊胆战的走了过来嗦嗦哆哆的行礼:“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汝可姓司马?”
“正是。”
“就是你!拿下!”
对方不断喊着冤枉,属实聒噪,于是张辽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抽了过去。
张辽常使三石强弓,臂力惊人,仅仅一个巴掌过去,就让对方口吐鲜血,连牙齿都被抽出几颗。
“那里正都交代了,难不成老子还能抓错了不成?”
“你们这群人诽谤天子、诋毁太师,死有余辜!若再敢发出半点声响,老子保证废你半条命!”
张辽毕竟是武人,多少带着些粗野的习气,说话做事亦是有几分凶悍。
在张辽这般威胁下,对方果然不敢再哭诉冤枉一类的话,只是低头露出悔恨之色。
其实张辽并没有抓错人。
因为这次抓人,并不是只靠着区区一個里正的供词。
之前尚书台直接从这些人手中收购粮食,其实也多少掌握了一些情报。
凡是交易,必有踪迹。
便是这些人再小心,那毕竟是几万石粮食的生意,又如何可能半点尾巴都不留下?
张辽抓的这个人,正是之前贩卖粮食,求购五铢,并又将五铢重铸成劣质小钱的幕后之人之一。
被抓的士人满脸土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虽然在与董卓,与朝廷作对的那天开始,他就料到或许会有这么一天。
但董卓之前对士人和善的态度,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侥幸。
况且,凭借着黄琬的串联,参与此次谋划的士人众多。
法不责众。
便是事情真的暴露,他们也不信董卓会将他们全部抓捕起来。
董卓确实不会。
但是刘协这个天子会!
刘协,对这些名士大儒可没有半点的滤镜。
此刻贾诩的家门口,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屋中仍然只有刘协、董卓,贾诩三人。
不断有士卒进来汇报抓住了哪些人,但刘协只是随意摆手,让他们将人带到廷尉处,仔细慢慢审问。
刘协留在这里,想要见的并不是这些喽啰。
董卓今日也充满了耐心,规规矩矩的坐着。
甚至,相比于刘协,他想与那人见面的意愿更为强烈!
一刻后。
吕布挺拔的身形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刘协与董卓齐刷刷看向吕布的身后。
因为他们知晓,方才吕布去的地方,便是昔日的司徒府!
他带回来的人,理应便是昔日的司徒王允!
不过令刘协和董卓意外的是,吕布背后,竟是空空如也的一片?
“陛下、太师……”
吕布冠带上隐隐有汗渍浮现,脸上也是带着羞愧与懊恼。
“臣第一时间赶往王允住处,却并未发现王允踪迹。”
“虽然其妻妾子嗣俱在,但王允本人却不见了踪迹。”
刘协、董卓齐齐变色。
王允跑了?
他能跑哪里去?
董卓更是一拳重重砸在桌面上,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
“竖子!”
刘协则一直紧锁着眉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王允可能的去向和藏身之地。
“陛下,臣已将王允的亲眷全部带了过来,可要找他们问话?”
刘协摇头:“既然王允留下了他们,就说明他们知之甚少,必然不可能清楚王允的踪迹。”
吕布点头,小声补充:“陛下,臣已问过他们。他们说王允三日之前突感风疾,一人躲在屋中,不曾外出。”
三日!
什么突感风疾?不过是逃脱的说辞!
“王允这般谨慎,就连家中亲眷都瞒着,无声无息的消失,绝对是在图谋什么!”
不知为什么,刘协听到王允消失,心中突然一紧。
就好比是一条毒蛇在你面前,你若只是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