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嫁衣特别好看呢。” “那你还不赶快拿到屋子后面的竹林里剪碎、烧掉!”齐天父亲很着急,赶快命令齐天的三姐。 三姐抢过父亲手中的绣花红嫁衣,裹成一团,塞在腋下,跑向了屋子后檐的竹林。 父亲镇定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示意其他人走开。 “你如何遇到逃婚的新娘呢?” “她逃婚,是不是因为你呢?” “你是怎么把别人的衣服脱下来再装进自己的包里呢?” “你知不知道,这是你杰叔家的儿媳妇?” “你怎能做这种事情呢?” “你把别人怎么样了呢?” “她现在人到底在哪里呢?” 一连串的问题,射向了齐天。齐天不知道如何说起,低着头,不说话,不辩解。 这一切,谁能说得清楚呢? 一阵火光中,空气里飘来了棉花、绸缎烧焦的味道。 大家又围拢来,站在门边,关注着屋子里的一切,不敢靠近。 父亲又叫开了其他人,坐在齐天身边,拍拍齐天的肩,握着他的手,低声地问道:“你没有杀人吧?” 齐天马上站起来,鼓着腮帮,想用力地大声吼起来,却突然憋住,又猛地坐下。 “我没有!” “我怎么会呢?” “那你真遇到了杰叔家的逃婚新娘了?” “嗯。” “不!我说不清!我不知道……” 说完,不管谁说什么话,他无一字相对。沉默,沉默。 齐天,父亲和三姐,一家人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天终于亮了。鸟鸣山更幽,翠竹映苍台。 齐天醒来,揉揉眼睛,淡淡的晨光洒满一地。 雕花的床边坐着父亲,握着齐天的手,地上静静地站着三姐素琴、二哥辉宇和几个熟悉的亲戚。 父亲连续几天未能放心地合一眼,头发蓬乱,眼圈乌黑,脸色难看,满脸皱纹,闪现出的是一丝丝苦笑。 齐天微睁眼睛,毫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他心里也异常难受,不敢正面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家人。 父亲见齐天醒来,扭转头,嘱咐三姐素琴,快去厨房端来一碗荷包蛋来。 浮在水面的荷包蛋洁白、微黄,吃起来脆嫩可口,放上一些白砂糖,甜而不腻,蛋汤喝起来也十分清爽。 这么多天来,齐天第一次吃得如此开心,两个荷包蛋很快就干掉了,埋头把碗里的汤也喝得一干二净。 父亲带着二哥辉宇和几个亲戚去水田里施肥和喷药。父亲吩咐三姐素琴一直守着齐天,吩咐齐天的表哥玉富再去请村上的“赤脚医生”,等齐天看完病、吃了药,完了之后,再陪着到和尚坡下的荷塘去散散步,看看池塘里的荷花,晚点再回来,但不能离开齐天半步。 齐天吃了松软的荷包蛋,小睡了一会,表哥也从村里叫来的“赤脚医生”。齐天的父亲也特意从稻田里赶回来,脚上沾满的稀泥夜来不及洗,守在齐天的床边,陪着盛医生给儿子看病。 盛医生满脸堆笑,打开农村赤脚医生所特有的镶着十字的药箱,给人以满满的希望。 齐天依然闭上眼睛。医生坐在床边,也不说话,认真地给齐天把脉,翻看了齐天的眼皮,叫齐天伸出舌头,再问询了几句,便轻描淡写地说到: “没有什么大病,犯的是病毒性感冒。加上悲伤过度,太过焦虑,没休息好,营养也没跟上。” 盛医生挠了挠稀疏的头发,又堆上了笑容,对着齐天的父亲小声说到: “人大了,也该耍朋友了。但是现在一定要多休息,多吃点东西,多喝点水。” 齐天的父亲没有说话,不停地点点头,等医生开好药,再站起来,要亲自送医生离开。 齐天不敢说话,望着从小房门离开的医生和跟在后面的父亲,齐天也知道自己为什么生病。 齐天马上坐了起来,揉揉眼睛,望着不解的三姐素琴、表哥玉富,示意自己可以下床。 他扶着床沿跳下,三姐素琴马上接住他,表哥玉富扶住齐天的腋下。 走向院坝,齐天想知道,母亲的话预示着什么,她的突然离世,是不是也警示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六年的笔友‘丽的云’、陡石梯的逃婚新娘,已经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而梦中出现的女人是谁?她与我的人生又如何发生联系呢?” “还有个小女孩,那又是谁呢?” 有谁知道,一生之中,经历“人”、“神”、“鬼”的爱情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齐天梦中出现的女人,又是谁呢? 这个与自己无关的女孩,如何闯进他生命之中,他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