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村长和宋飞麟道歉,没经过他同意,就拿少爷做挡箭牌。
“多大点事,能帮到你们我很高兴,以后有什么事搞不定的,就来找我,我会替你们摆平,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都不会推辞。”少爷没把这茬放心上,搭把手的事情有啥好计较的。
“还是要谢谢你,你的身份很给力。”江一鸣也真心的道了声谢。
少爷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是要赶货吗,不抓紧的?”
“哦对,村长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到我屋里谈吧。”院子里人多嘴杂,江一鸣便把村长请进房间。
“原来最近你家牛车隔一段时间又拉一车东西出村,还总是用油布遮盖,是在运送卤料。”村长恍然,之前经常看到江家上山挖这摘那的,还以为挖药材呢,没想到竟是从未听过的卤料。
“卤料是由多种材料配比组成的,现在有位大客户和我订了一批货,签了契书交了订金,七天内必须交货,我家又要忙着盖房子,赶货没那么多人手,村长你家有田哥他们可有空,我一天给他们发四十文工钱,交了货立马结算。”
镇上码头扛大包一天也才四十文钱,扛大包是重活才有四十文,其他的零工一天只有三十文,江一鸣给的工钱很高了。
“最近镇上来了不少流民,有些是逃难过来的,有些是投靠亲戚来的,为了一口吃的,他们不要工钱都肯干。”村长三个儿子,农闲时就去镇上码头扛包。
往年扛包这种苦活不难找,十平县各个镇子都有码头,来往商船不断,赚点辛苦钱不算难。
今年下半年北地有不少难民逃过来,他们饿怕了,只求一口吃的,不要工钱,毕竟现在粮价疯涨,有钱都买不起粮食,还不如要吃的。
而那些富商是不会缺粮食的,他们消息灵通,有钱囤粮,只要天下没有乱到浮尸遍野,对他们是没多大影响的。
每天只要发一斤粗粮,就有数不清的难民涌过来争着扛包,比雇本地人划算多了。
所以村长的三个儿子自秋收后就在家闲着,找不到零工做,家里也就没啥进项,这会听江一鸣说要请他们干活,哪有不应的。
契书村长看过了,盖了衙门的公章,作不得假,所以江老八早就不声不响做起了赚钱的生意,难怪有钱建新房。
先前包括村长在内的村里人,都以为江家是靠几个出嫁女凑钱才盖新房的,江家几个女儿卤肉生意做的风生水起,附近几个镇子的人都知道。
不曾想卤肉还要用到卤料,而江老八就是做卤料生意的。
村长欣慰地拍了拍江一鸣的肩膀,“鸣哥儿你好样的,我就知道没看错你。”
其实在此之前村长都带着赌一把的心思,内心深处对江一鸣没有抱太大希望,但现在他知道赌对了,江老八是全村的希望。
“咳,运气好,从杂书上发现卤料的秘方,”江一鸣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村长,为防止秘方泄露,咱们得先立个字据,如果发现有人把秘方泄露,得赔我家二百两银子。”
村长瞪眼,“还没赚钱呢,就说赔钱的事,秘方你自己捂紧了就是,别跟外人说,万一有人不慎说漏嘴,那不完犊子?”
江一鸣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稍安勿躁,“以防万一呀,这是作坊的规矩,你放心,秘方我绝不会让别人看见,也不是针对谁。
就是怕有人偷卤料出去卖,必须立个规矩约束工人,这关系到作坊能不能做大,生意能不能持久,必须立规矩。”
村长是讲道理的人,倒没有多纠结,“是这么个理,那你要招几个人,有田有山有河都有空,我几个儿媳妇干活也很利索,我三个儿子什么性子我清楚,嘴巴紧,品行也不坏,你不用担心他们手脚不干净。”
“我大儿媳是稳重人,二儿媳心不坏,就是嘴快过脑子,藏不住话,容易露馅,二儿媳不适合进作坊,三儿媳一肚子鬼心眼,啥都往娘家扒拉,分不清轻重,把娘家看得比婆家还重,不顶用的。”
这话村长不说,江一鸣也了解他家几个儿子儿媳的为人,都是一个村的,就像别人了解他一样,他也对同村人很熟悉。
不过村长如此坦白,江一鸣还是很高兴,这样免去他不少麻烦,村长在村里很有话语权,他家要赶货,必须拉拢村长,村长能镇住村里人,防止有人借机闹事。
何况村长待他真的没话说,几次三番帮他出头,给他机会改过自新,虽然这种偏向并不纯粹,但江一鸣并不介意。
村长从未掩饰他的目的,坦荡磊落,这样反而让江一鸣觉得自在,就像现在他雇村长儿子来赶货一样,也是带有目的,但并没有恶意,有所图是人之常情。
爹娘爷奶要盯着盖新房,没空帮忙,江一鸣只好把三个姐姐拉来干活,甚至拜托吉星去县城把陈阿婆和麦芽也接回来赶货。
村长的三个儿子听说要去给江老八做工,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他们不相信江老八。
可村长发了话,又不得不去上工,毕竟连字据都立了,反悔是要赔啥违约金的。
临时作坊就是少爷之前租的那个宅子,拢共三间屋子,还有一个堂屋和一个灶房,其中一个屋子用来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