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机灵,回府一趟不仅带来了银票,还把香菱与平儿带了过来,另外还带了两名内伺。
苏昭雪还要去贤王别院,交待香菱与平儿留下来盘点,清点一下铺子里剩余的药材,晚些时候她再回头来接她们。香菱与平儿合作过几次,已然驾轻就熟,二人恭敬应下。"主子放心,我等定然办妥此事。"
周掌柜有眼力见,东家适才的反应与杵在门口的内伺,皆透露了贵客的身份非同一般。
周掌柜忙跟着表忠心,“东家自去忙,小人一定配合好二位姑姑。”
对着与自己闺女岁数相差无几的香菱与平儿称呼姑姑,也算周掌柜慧眼如炬,会来事。不用苏昭雪开口交代,许嬷嬷便拿出太子府掌事嬷嬷的派头敲打了一番周掌柜与跑堂的伙计。周掌柜二人点头如捣蒜,不敢不应。随后,苏昭雪领着许嬷嬷去了贤王别院。别院距离西津药铺倒是不远,只隔了两条巷子,车行不过半盏茶工夫便到了。
苏昭雪到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娄桓钰,娄桓钰与一姑娘在别院门口拉拉扯扯。
"虎七,先别急着过去。"
虎七见状,当即勒停马车靠旁等候。
那姑娘一身大红骑装,手里还握着马鞭,态度蛮横地拦在娄樾钰跟前,不让他走。
苏昭雪好奇,问许嬷嬷,“嬷嬷可认识那姑娘?”
许嬷嬷仔细瞅了瞅,笑着回答,“主子,那是廖大学士的孙女廖婉儿,皇后娘娘有意给世子与廖姑娘指婚,可世子不喜欢廖婉儿舞刀弄枪,故此才避到准州去找殿下。”原来如此。
二人争辩的声音不小,苏昭雪稍微聆听了会儿,便推断出来龙去脉。
廖婉儿不愿嫁给娄桓钰,逼迫娄桓钰去皇后娘娘跟前婉拒,娄桓钰不想往皇后娘娘跟前凑,打发廖婉儿自己去。
"娄桓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此种事自然是你们男的出头!"
"我呸!小爷我为什么要出头去说?我忙着呢,哪像你如此闲着,整日舞刀弄枪。"
苏昭雪瞥向娄桓钰,娄桓钰眉飞色舞,嘴上说着嫌弃,眼里嘴角可皆挂着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恐怕娄桓钰还未意识到他对廖婉儿是在意的。
天色已不早,苏昭雪可不想再耽搁,任由两个愣头青无意义争执下去。她推开车窗,唤了一声,“钰世子。”成功打断争执中的二人。须臾,苏昭雪站在别院门口。娄桓钰一脸尴尬地挠头,一副被长辈撞破的不自在模样,“堂嫂,让您见笑了。”
廖婉儿还没走,一双葡萄眼直勾勾地盯着苏昭雪,眼里含着好奇与兴味。
"你便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千金圣手向崖山的关门弟子?!"
许嬷嬷咳嗽一声,提醒道:“廖姑娘,你该称呼我家主子一声昭嫔娘娘。”
礼部与钦天监三日前择了册封的良辰吉日,定在来年开春初八,距离现下,拢共不到五个月。太子妃人选还未定,圣上与皇后定下来的初选名单送来了府里,娄樾当着苏昭雪的面,直接在名单上挨个批注。
太瘦、太过丰满、眼睛太小……诸如此类被他找茬挑了个遍。
娄樾叫她不必担心此事,“父皇要过寿,年后还有祭天大典,紧接着就是你的册封典礼,礼部有得忙,先拖一拖,半年后孤自有法子。”
"婉儿拜见昭嫔娘娘。"
廖婉儿的请安打断了苏昭雪的回忆,她笑着示意廖婉儿起身,“廖姑娘无需多礼,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与钰世子说事。”
廖婉儿顿时面红耳赤,先瞪了一眼看戏的娄桓钰,而后不自在地看向苏昭雪。
这位昭嫔娘娘长得可真好看,比宋姐姐还要好看。
“娘娘可别折煞了婉儿,是婉儿的错,婉儿就此告辞。”廖婉儿朝苏昭雪矮身行礼告辞,急匆匆地跑了。
苏昭雪笑着叮嘱她,“廖姑娘慢些走,小心摔着。”她对廖婉儿还蛮有好感,小姑娘圆乎乎肉嘟嘟的脸瞧着挺讨人喜欢。娄桓钰打了一个哈欠道:“堂嫂为何要对廖婉儿这么好?”
“同是女郎,多提醒一些而已。”苏昭雪转身踏上台阶,“世子可要回翰林院?”娄桓钰跟上苏昭雪的步伐,与她一道踏入别院。"今日不当值,我晚上得歇在此处,添点人气,否则我母妃过来又得唠叨我惫懒。"
娄桓钰领着苏昭雪转了一圈别院。
三进院子,不比东海贤王府宽阔大气,小住一段时日够了。
别院陈设一应俱全,床寝被褥皆换了新的,这俩日天晴,苏昭雪叮嘱下人勤晒被褥。随后她又去了一趟后厨,瓜果蔬菜也不缺,她着人送来的羊腿鹿肉皆已腌制过,储存在地窖里。
"堂嫂可要留下用晚膳?"
"不了,我还要去西津药铺接我的婢女。"苏昭雪顺势提及她买下了西津药铺一事。
娄桓钰闻言忙道喜,“那铺子位置不错,又靠近国子监,堂嫂日后说不定还能捞个国子监博士当当,给监生们开堂授课。”
京都高门贵女可在国子监读书,不过学成后不授予官职。
娄桓钰奉承的话令苏昭雪勾唇一笑,她未想到那么远,以她目前的本事,还达不到开堂授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