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烛火挡不住眼前男人令人作区的喘脸,昔日曰面对部落子民的威成严仁慈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无情。在他的眼里,除了自己一切皆为蛟蚁,不过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哪
怕是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也能熟视无睹。
雅若思及这些,眼眸不禁眯了下,她万万没想到世上还能有这样的人,本以为阿布已是禽兽中的禽兽,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样的人莫说是部落首领,就是连人都不配做。
“他死了,难道你就不用死了吗?”雅若提起刀来,硬生生向男人劈去,他闪得极快,如鬼魅般侧身躲过,而雅若大开大合的刀法也不甘示弱,瞬间削去了男人几缕头发。
两人这才真正对起阵来,首领单开肩上的断发,浑浊的眼睛抬起终于开始认真打量起面前十五六岁的女子,“没相到我们这部落里还有你这样的勇士,不错不错。可惜啊是个漂亮姑娘,注定上不了战场
只能在我帐中暖床。"
“你话真是太多了。”雅若整个人纵身一跃,双脚踏在半空中,一手执刀一手挥鞭齐刷刷地朝着首领袭去,大刀冲着胸口砍去,软鞭朝着脖颈缠绕。
首领反应倒快,一个下腰躲过了大刀,左手薅住了软鞭与雅若较上了劲。眼睛里露出了少见的慌乱,他年轻时便武艺奇佳,自认就算是年岁长了些也没人能打得过他。
不曾想今日这小姑娘须臾几招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首领这下认真了,他力气大于雅若数倍,活活将那软鞭一寸一寸夺了过来。“”地一下甩开,逼得雅若身躯 震连连后退,她早知首领不好对付,
心下已然有了准备,双手紧紧握住刀柄,使劲周身力气与那腾空而来的软鞭纠缠在一起。
双方均是僵持不下,雅若虎口早已豁开了口,鲜血顺着刀柄不住地流淌,紧闭的双唇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滑落。
首领上过许多次战场,又一身蛮力,此时便看出雅若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了。他眼里颇为有些不舍,这么个举世无双的美人杀了可惜了,只不过斩草必除根,更何况是这颗军身怨气的恶草,他骤然抽了力气,闪得雅若措手不及一个踉跄,而首领早已到了雅若的身后,细长柔弱的鞭子电光火石间缠住了雅若的脖颈,使了全力地狠狠一勒。
雅若瞬间喘不上来气,脸憋得青紫,脖子上几近断了。她眼前闪过了阵阵白光,草丰水茂的辽阔草原,额吉柔美的面庞,好似大限将至总能想起一生最为美好的记忆。
可额吉的脸上忽然生出了许多伤痕,而那辽阔草原上无数奔跑的女孩子,似花朵般的面庞扬起了自由欢乐的笑。雅若脑子最后一丝神智被唤醒了,她要这些施暴者死!
本来已经垂落的手牢牢握住满是鲜血的刀柄,浑身青筋暴起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大刀向身后插去,结结实实地贯穿了男人的胸膛。
首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大刀,剧烈的疼痛向他袭来,鲜血汹涌喷洒了一地,甚至溅到了雅若的后颈。
三更天的部落里雅雀无声,无人敢去打扰首领与王子们,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被蒙古包厚重的帘幔挡住,本来就十分微薄的栀子香早已消失殆尽。
朗清掀开门帘,见到了满地躺倒的人,毒发身亡的王子们,死不瞑目流尽鲜血的首领还有脖颈已然断掉的雅若。
雅若早已阖上了双眼,嘴角微微翘起,走得很是安详。这一世很短,但她总归是对得起该对得起的人,杀了该杀的人,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高高在上的神君全身都在发抖,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雅若身边,发觉鼻尖早就没了气息。朗清脸色煞白,赤红着双眼极温柔地拿起手帕给雅若擦着脸上脖子上的血迹。
喘里的尖牙控制不住地露出,不停地础撞着自己的喘唇,撕咬的血内模糊。可朗清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眼神中是足以掩埋整片草原的悲切,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明明才找到了机桃,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
么?上天要如此狠心拆散他们,连几日朝夕相处的日子都不留。
他小心抱着雅若冰冷的身体,无声地哭泣着,眼泪一滴商打湿了雅若的衣服。朗清察觉到赶紧低头将自己的眼泪擦干,生怕扰了雅若的安眠,而那衣服在擦拭时忽地露出了几页纸。
朗清眼睛肿得不成样子,勉强睁开一条缝来才看出这是一封信,还是一封给自己的信。
“朗清,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死了,也不知我有没有杀了那些人。就算我失败了,你也无需为我报仇,这是我与他们的因果,与你无关。你是个好人亦或是好神仙,其实在你说于我听,你与小狐狸前世之
事时,我便知晓我就是你口中的越桃。
还记得越桃在凡间得知你的死汛后,她直接条进皇官报仇,哪怕是身死道消都阻挡不住吗?这也应是我这一世的结局,我们有着同样的灵魂,自然会做 样的选择。不用细细筹谋,也不要来日方长,我
们将挚爱之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就算死也是要死在仇人的手里。
不用为我难过,我算得上死得其所了,愿你不再执念于这段情爱,做好你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