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南听了这话,心中反复琢磨起来。
古今中外,几千年来,能够在史书上名流千古的帝王,所行皆是这三道。
陈震南起身深施一礼,沉声道“多谢伯父指教,人道我已然颇有心得,十三州就是晚辈的一直标杆,将来各州县都要效仿。”
宋德清闻言,不由得缓缓点头,他们夫妻在青州城生活时间不短了,十三州的变化他们是实实在在看在眼里的。
“伯父,可您所言的天道与霸道,又该如何?领兵打仗我还行,但是这治国之道,我实在是不懂。”
陈震南说不懂,但宋德清却不这么认为,笑呵呵的朝着他摇摇头。
“天道与霸道并行并存才是真理,而这一切的基础,是为人道,其实你已经懂了。至于其他的,需要你日后慢慢积累,我说了也是无用。”
陈震南重重点头“多谢伯父教诲,晚辈谨记在心。”
不久,董宁已经备好了酒宴,陈震南四人纷纷入座。
陈震南让董宁拿酒来,他今天要好好地敬二老一杯,董宁立刻让人送来刺史府最好的酒,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客厅中。
酒宴上,宋德清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异常豪爽,和陈震南推杯换盏喝了不少酒。
他笑声洪亮,眼中闪烁着对酒强烈的热情,陈震南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二人频频举杯,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酒桌上被迅速拉近。
宋云央和张子宁看着这两个男人的豪饮,相视一笑,眼中流露出无奈和宠溺。
她们早早离席走开,让这两个男人慢慢喝,享受这难得的轻松时光。
夜幕降临,酒宴仍在继续,陈震南和宋德清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宋云央在厢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泛起一丝不安,一个多时辰了,那“爷俩”还在客厅里推杯换盏,笑闹声不时传出,这两个人究竟在聊些什么,竟然能喝上这么久。
宋云央决定去看看情况,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她悄悄走近,透过门缝往里瞧,只见父亲宋德清面红耳赤,正高举酒杯,与陈震南对饮。
“老弟,我看你这小伙子不错,有胆识,有气魄,来,咱哥俩再干一杯!”宋德清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醉意。
陈震南也举起酒杯,脸上挂着无奈又好笑的神色“伯父,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敢和您称兄道弟。”
“哎,酒桌上不分大小,今天你我兄弟相称,明日你再叫我岳父不迟!”宋德清一挥手,气势十足。
宋云央在门外听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客厅,只见桌上已是杯盘狼藉,酒香四溢。
“爹,你们这是……”宋云央故作惊讶地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笑意。
宋德清转头一看,见是女儿,哈哈大笑“央儿,你来得正好,来来来,见过你陈叔叔。”
陈震南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连连摆手“伯父,这可使不得,不少了,不能再喝了,明天我还有政事要办。”
宋德清闻言,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好,云央啊,送他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别耽误了正事。”
陈震南被宋云央扶着离开大厅,出了刺史府后院,他的身体忽然变得挺拔,仿佛从未沾染半分酒意。
宋云央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是喝多了吗?怎么,刚才是装的?”
她的眉头轻蹙,不解地盯着陈震南,他眼神清澈,哪有半分醉意朦胧。
陈震南微微点头,浅笑着解释道“我就是装的,现在的酒对我而言,味道虽然不错,但度数并不高,还没到喝醉的程度。”
宋云央浅浅笑了笑,她明白陈震南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父亲开心一些。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细心周到,让人不得不爱。
陈震南回房休息,一夜无话,直到转天早上,陈震南忽然被宋云央的声音叫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翻身下床推开房门,发现宋云央脸色颇为焦急,手中正拿着一道奏折。
“怎么回事?”陈震南的睡意瞬间消散。
宋云央急忙解释道“是云明那边出事了,之前那个格林伯格卷土重来,这次带着数十万教徒,已经对西南边境形成了合围之势。”
陈震南闻言微微皱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格林伯格不是在李广义手中吗?怎么会卷土重来?李广义放他走了?”
宋云央微微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这奏折确实是云明送来的,说形势紧迫,西南正在准备迎战,但担心大战一开人心浮动百姓遭殃,这才上奏折想问问你怎么办。”
陈震南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找死的又来了,这是成心不想让我结婚呐,云央,咱们恐怕得去西南一趟了。”
宋云央眼中满是担忧,急忙点头“弟弟的性格我很清楚,要是感受到威胁的话,肯定会带着大军与格林伯格交战,到时候必定死伤无数。云明虽然失去右臂,但也肯定会亲自上阵,我担心……”
陈震南能明显感觉出宋云央的焦虑和不安,连忙翘起嘴角,安慰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