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娘你放心,我没有跟别人说过。”沈昭又不傻,怎么可能跟外人说这些?
便是爹娘兄长,她也没打算将小铜镜显露给他们看。
只是自己必须短时间赚到钱换取长兄的性命,至于以后怎样,只能再行筹划。
张山月审视闺女一会儿,轻叹一声:“阿昭,娘知道你想挣钱帮你长兄,可咱家无根无基,挣太多钱也是祸啊。”
沈昭蹙起眉。
她不赞同母亲的话。
若说钱多是祸的话,那么没钱更会要了全家的命。
再过两年朝廷便会大赦天下,那薛秦两家被赦免后,次年就会返回京邑。
秦家家底薄,朝中又没有得力亲戚助他们一臂之力,即便从自己手中逃出生天,也不足为虑。
唯一对自己产生威胁的便是薛家,因为薛灵瑶的伯父曾是澄阳长公主的女婿,因诽谤罪被砍了头,薛灵瑶一家刚回到京邑便得到澄阳长公主的照拂。
并且澄阳长公主还让薛灵瑶过继到已亡女儿女婿名下,成为他们的养女。
所以,她要趁这两家没被赦免前,了结秦翊与薛灵瑶姐弟。
至于杀了他们产生的后果,自己一是准备用钱赎罪,然后带着全家出关去西域,说不定有另外一番机遇。
二是用百万钱财为老爹捐个爵位,再拿钱给自己赎罪,那时自己还是自由民,全家也不会受到牵累。
自己父亲是亭长,性情豁达又喜欢结交朋友,如果他有了爵位,将来必定不会岌岌无名,以后子孙都受庇荫,到时谁敢轻易招惹?
前世自家倒是没发迹,也没钱,结果还不是遭遇横祸?
先是长兄没了,接着二兄也在自己随秦翊去京邑后出了事,据说是持剑击伤长官,被判斩刑。
而爹娘连续失去两个儿子后,悲伤过度,没等自己回去就接连病亡。
若那时家中有钱,至少可以拿钱替二兄赎罪,那样的话,不仅二兄存活下来,爹娘也不会绝望而亡。
“阿娘,我以后会小心谨慎,你别担心。”沈昭抱住母亲,用脑袋蹭蹭:“等咱们有钱了就搬去县城居住,再在城里开个店铺,到时赚再多钱都无人敢动心思。”
张山月摸摸闺女脑袋,叹口气:“你说的轻巧,咱们去了县城也还是戍民,一旦朝廷与匈奴交战,只会优先将商贾派去战场。”
沈昭:......
感情自家绕不开戍守边关的命了是吧?
张山月唉声叹气一会儿,忽然问:“阿昭,你只能购买到那种寒服吗?有没有别的衣裳?像咱们这里穿的样式?”
沈昭点头:“有是有,不过很贵,咱们买来自己穿可以,售卖的话就不划算了。”
她倒是想买布匹与棉自己做衣出售,但本钱很贵,还得花时间手工缝制出来。
自家眼下可没时间做那些,不如打包购买的旧衣省事,还一本万利。
等她手里积攒足够的钱,或许可以考虑售卖布匹与靴子。
再往深远打算,自己还想在官道旁开个客栈,专门售卖铜镜世界的物品,与来往中原的西域客商做生意。
到那时,自家可以花钱雇佣仆役为商铺做事,再聘请壮士保护家人,相信母亲再不会说赚钱多会是祸根。
张山月沉默片刻,叹口气:“算了,你悠着点就行,万一有人说什么,阿娘会帮你描补。”
顿了顿又说:“阿昭,下次你再弄什么出来,预先告知阿娘一声,免得遭人起疑。”
“嗯。”沈昭笑开,抱住母亲撒娇:“我就知道阿娘会帮我。”
张山月无奈摇头。
不一会儿,沈衡拎着两只水桶跑回来,一眼瞧见院子里的独轮车大为惊叹:“这是什么车?为何只有一只轮子?”
沈昭现身说法,将使用方式教给他:“这叫手推车,咱们可以推去取水,以后还能运输粮草。”
自家农田可不少,足有四五十亩,每年收割粮食后,都是爹娘与兄长用肩膀挑回家。
虽说偶尔也会请人帮忙,但家里需得准备好多粮食供人食用。
不是沈昭小气,请来的人们个顶个能吃,一人一顿吃个五大碗都算客气。
另外家中还得买鱼宰羊备菜,一次农忙结束,就得消耗一季粮食的一成。
“原来是这样?果然省力不少,我这就去运水!”沈衡试用过后激动坏了,将车上绳子朝脖子上一套,推起就走。
沈昭一把拽住他:“别急,先把水桶搁在筐子里,咱家两只水桶也放上。”
说着去灶房拎出两只木桶,又拿了一根绳子系在推车架子上:“走吧!”
这绳子是给自己用的,到时候二兄在后推,她就在前面拉,应该更省力。
行至半道,沈衡不住询问:“这车是从哪家借来的?赶明儿咱家也买一个吧。”
“这就是咱家买的。”沈昭回答。
“从哪里买的?”沈衡两眼闪烁小星星,开启刨根问底模式。
沈昭:“从胡商手里买的。行了,你望点路,别把车轮子磕到石头上。”
“哦哦,我小心着呢。”
兄妹俩一路唧唧呱呱说个不停,很快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