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彦面如死灰,秦玉山事不关己,楚蔓婉倒还是不死心。
他拒绝相信眼前的一切,拒绝接受自己已经失败的事实,执拗地说。
“就算是如此,就算是柳承谙能写得出这四首词,那也不能说明之前那篇文章就是他写的!说不定这几首也是他买来的,骗来的!不能做数的。”
楚贵君看着自家堂弟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篇文章可能是灵光一闪,四首诗词那只能是文采天授。一个拥有这样文采的人,你说是一个不曾间名的落魄书生,你当各家书空的山长像你那么直吗?”楚蔓婉死不松口:“就算这四首是他写的,也不能证明之前那篇不是他买的!”
“我知道你蠢,但我没想到你这么蠢。”楚贵君难以置信。“用你的脑袋好好想一想,明明有这样的文采,何必要冒着风险去买他人的文章?”
他不欲与蠢人多言,当即下了决断。“幸而柳沈郎君自证清白,不然我楚家岂不是硬生生冤枉了一个才子,楚家管家不严,出了这样的事情定会给郎君一个交代。”这句话,是对着柳承谙说的。
柳承谙:“有劳楚贵君。”
此事告 段落,楚贺两人被拉了下去宴会继续,赵丹灵高兴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坛又一坛的好酒接连不断,众人心里了然,看来这沈柳郎君在赵家这里颇有分量,虽然不明白这份好感从何而来,也不
耽误各家将柳承谙的优先级往前提了一大截。
"沈柳郎君,诗才了得又得两位贵君青眼,年少有为啊!"“就是就是!要是我家女儿有这样的文采,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来来来,沈柳郎君我敬你一杯!以酒赔罪,刚刚对你多有误解,言语上有些冒犯,你多担待!”
又咽下一杯他人敬来的酒,甘液划过喉咙。如今柳承谙就是坐在那,也没有人再能忽视,这堵被家世人脉竖起的高墙,终于让他硬生生间了进来。可一片热闹中,又是那么的无趣。也不知道妻主那边如何,柳承谙转转已经喝到迷茫的脑子,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今日的酒是有些醉人,明明不过几个时辰,他竟有点想她了。
真是醉了。
………
只在数墙之隔的主宴之上,沈系舟被赵家家主赵桓柏拉着,硬着头皮坐到了主位旁边。她一个从五品的小官坐在上首,而下方第一位,正是正二品大员,户部尚书禄霄。她母亲沈衍的顶头上司。
沈系舟看着禄霄尴尬一笑,然后转头凑近赵桓柏咬牙切齿地说:“赵将军,赵姑奶奶,你玩够了吗?”赵桓柏埋头一个劲地针对桌上的花生米,头也不抬。
“没够。”
又有一人看过来,沈系舟赔了一个笑脸,如坐针毡。不是她怯场,实在是她在这个位置太显眼,除了主家十三皇女颜风清,她周围坐的都是年近六句位高权重的朝中重臣,级别最低也有三品。而她,年芳二十二的从五品东宫左赞善,坐在她们上位。
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沈系舟从来没有一个场合能如此亲身体会这些词语,多亏了赵大将军,不然她还不知道原来尴尬到想要钻到地缝里真的不是传说。
早知道赵桓柏兵法卓绝,又能在最只盛时期毅然丢掉大半兵力,保全自己全部血脉,怎么可能是传间中除了武艺用兵一无所知的虎义将军。但沈系舟怎么也没相到,赵桓柏经历如此风雨,一大把年纪的如此记仇!
不就是前几日官道相逢时她说没带护卫,结果赵将军不知在哪里知道当天她可是带了一整队人,结果就把她从侧厅叫过来。然后坐在上首整整三个时辰,她光是赔笑就已经赔麻了,现在两边嘴角僵到毫无知觉。
心里还是惦记着承谙,怕他那边出现什么变故,看着喝酒喝到不亦乐乎的赵桓柏,她又靠过去:“赵大将军,前几日送出的点心令郎满意吗?”赵桓柏:“满意!酥的酥,脆的脆,甜而不腻,尤其那个枣泥的,那叫一个香啊!”这点评得这么细致,确定是赵丹灵喜欢吃,而不是赵桓柏你自己想吃吗?
沈系舟压下腹诽。“那我将厨子给您送过去,外加十斤糕点,您今天高抬贵手放我,怎样?”
赵桓宇想想:"二十斤。"
“不行,十五斤。”
“成交。”
速度快得让沈系舟感觉自己被骗了。
但她也不差这几斤糕点的钱,当务之急是承谙那边,她从侧厅过来心里就一直不安稳,毕竟那可是承谙两世的执念,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得到肯定的答复沈系舟转头又要走,但又被赵桓柏拉住。“你急什么啊?你当我拉你过来真是为了那一点糕点?我武将虽然糙了点但总不能真就这点追求。”沈系舟看着她,眼神充满了不信任。
赵恒桓柏倒满不在乎,说:“既然已经上了你和十三殿下的贼船,我赵家就算是和你们一荣俱荣 损俱损,我与十三殿下聊过了,你们若是想争那个位置,九呈女和大女两位是你们绕不开的大山,你们打算怎么办?"
沈系舟一惊,立刻看向下首。
“别看!”赵桓柏直视前方,仿佛被台下歌舞迷住了。“你觉得下面有多少两位皇女派来的暗线,越是在她们的目光下,她们越会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