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般,嘱咐伏瑞与伏志把坑挖深一些,而是看着差不多,便让伏瑞叔侄二人早些抬尸体进来埋。
陶氏清楚,这家明显无法再住下去,天一亮就要动身离开,所以不管是伏瑞,还是伏志,今晚都要早些休息。
“好!”
伏瑞听到妻子的话,气喘吁吁的应道,看着身旁默不作声,埋头挖坑的伏志,知道伏志的心思,于是看向妻子一眼,给妻子一个眼神。
陶氏领会,于是没有开口说什么,把最后一个装有衣物的包裹拿在手里,转头离开房间。
伏瑞看着妻子走后,随即招呼侄儿伏志,一起去外面搬运尸体。
片刻后。
伏瑞与伏志叔侄二人,把三具尸体抬到房中,丢入坑里,埋好土,再把睡觉的木板放在上面,恢复成原样,这才收手,确认房间内没有其他东西,便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已经埋到坑里,填土之后,用卧榻压在上面!”
走出房门的伏瑞,与妻子对视一眼,随后看向父亲,微微喘息道。
“那就好!”
阿翁点点头,随后看向这间屋子。
自从决定去蓨县,这一个月以来,二郎伏瑞便一直在打探河北那边的消息。
这路途遥远,加上四处都在闹贼患,阿翁其实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一把年纪,这一去,很可能这条老命,都会丢在半路。
“明日一早,便离开这里,动身去蓨县,这屋子,一把火烧了吧!”
阿翁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前,把这间屋子烧掉,这也刚好有伏家离开村子的理由,也是断掉自己最后一丝念想。
不过话音方才落下,一旁提一小木桶水过来的陶氏,便轻声劝阻。
“爹,不能烧,白天到处都是人,这段时日赵家也派人夜里游村,这一把火估计还没烧起来,就会被人扑灭,到时候村里的人,全都会来这里,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陶氏的话,让伏瑞点点头。
阿翁见状这才作罢,一脸忧愁的看着这木屋,回想那年搬家到这里时,满鼻子尘土味,让人受不了,自己还一脸嫌弃,这些年过去,真要离开,倒是有些舍不得。
“志儿!”
正当阿翁有些不舍的看着屋子时,一旁的张氏看到陶氏,拿着布,擦洗着地上的血迹,于是起身。
“你去外面!等会听到娘喊你,你再让刘老与厚儿进来!”
张氏皱着眉头,对伏志说道,随后看向身旁的儿媳邰氏。
“你也随志儿去屋外守着!”
张氏说着,让儿媳邰氏也跟着伏志出去,一是夫妻二人在外面有伴,二是邰氏被吓到,这时候让伏志陪着更好。
“知道了,阿娘!”
伏志点点头,随后上前牵起妻子的手,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陶氏跪在地上,看着伏志带着邰氏离开,大嫂张氏来到面前,拿起布帮忙擦洗血迹,想了想,也没有阻拦。
早些弄好,就能早些让厚儿回屋子里,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担心得紧。
木屋外。
这天夜里,小苑的火堆,烧得格外的旺。
许是刘老担心伏子厚身体发寒,于是不断给火堆添加木柴。
看着默不作声,望着火堆的伏子厚,刘老从把伏子厚带出屋子,直至眼下,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曾体验过这种感受,刘老比其他人更清楚,眼下伏子厚最需要的,便是安静。
不过当注意到,伏子厚的眼睛,略微有些血丝,刘老还是有些担心。
“少家主!”
伏子厚听到刘老的话,目光终于离开火堆,看向刘老。
随后就见到,刘老坐在火堆旁,转过目光望向身后的屋子一眼。
“……若非少家主,此刻伏家,不会能有如此安静!”
刘老说完,看着伏子厚,没有再说下去,毕竟刘老也不知道,漆黑的苑子外,会不会有四处游荡的难民路过。
“嗯!刘老放心,子厚没事!”
伏子厚点点头,知道刘老的意思,心中感激刘老之余,依旧选择沉默下来,不想多说什么,自己还需要更多时间,独自默默消化心中杀人后的负罪感。
此前脑海里只想保护家人不受到伤害,故而手脚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如今,随着一切结束,家人安全,没有什么危险。
望着火堆,伏子厚一闭上眼睛,那壮汉惨死的模样,就历历在目,连后面那个壮汉,在自己身下拼命挣扎的感觉,仿佛都还残存在手里。
伏子厚没有杀人的经验,更没有杀人的嗜好,甚至从始至终,都从未有过一丝杀人的念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三条命,仿佛就如同一座压在心底的山,让伏子厚呼吸沉重之余,脑袋也有些昏沉。
许久。
身后传来开门声,伏子厚这才与刘老一同看去,发现是堂兄伏志与堂嫂邰氏走出来。
“刘老!子厚!”
伏志带着妻子上前,开口打招呼。
看着刘老点点头,随后伏志的目光,看向同样已经起身的伏子厚。
一家人,看着堂弟,伏志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