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止一次发现,少年总是时不时偷偷看着六妹,毫不隐晦。
这般做作。
李琼很是不喜。
“可不是,每年一到季节,田里耕作的村民,都没他到田里那么快!”
阿翁拿着小酒壶,吞下满口美酒后,咂咂嘴,随后提起伏子厚去田里的事,一脸嫌弃表情。
“子厚!你为何这般说?”
李老夫人眼下是真的好奇起来,目光看向伏子厚。
毕竟接触下来,李老夫人可看不出,伏子厚有何痴傻之状,但看伏老的样子,似乎伏子厚的确做过这些事情。
“啊!”
伏子厚一直都有心事,听到李老夫人的话,这才回过神,随后连忙侧身,对着李老夫人拱手行礼。
“子厚,就当这里是自家,无需客气!”
李老夫人看到伏子厚的举动,摆摆手,不喜欢伏子厚在李家太过生分。
毕竟等成婚,日后李家与伏家,除伏老外,李伏二家关系的枢纽,便是伏子厚,伏子厚也算是半个李家人。
“回李阿婆,子厚曾受一圣人教导!说田间有一株找到后,通过种植繁衍,就能让天下人吃饱肚子的谷本!”
伏子厚放下手,对着老夫人说道,看着老夫人不喜,于是这次便不再行礼。
“圣人?”
“圣人!!!”
闻言,别说老夫人一脸吃惊,就是其他所有人,李靖节、李府所有女眷、伏家众人,全都面面相觑。
就连李兆恬、李乐、李安仁、李安静那些李家子弟,全都露出好奇的眼神。
“贤侄,可否告知伯父那圣人名讳?姓氏也可!”
李靖节放下碗筷,好奇的看向伏子厚。
涉及到圣人,那么身为读书之人的他,可就要认真起来,纵观天下大家、学派,他都有所涉及,也多有认识。
能成为‘大家’的大儒,他能数出来,但是能成为圣人的,他可就要问一问。
何人,敢放此狂言。
“回伯父,圣人乃袁姓,子厚称其为袁老!”
伏子厚看向李靖节说道,此前他也没想到,阿翁喝多一些,又见到李老夫人,便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眼下面对老夫人与伯父的询问,伏子厚也只能如实相告。
其实伏子厚也知道,说出来也没人相信,毕竟别说李老夫人,李靖节这个伯父,就是千年之后,在袁老之前,所有人都不相信。
“袁?袁老?”
李靖节听到伏子厚的话,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伏子厚笑起来。
“贤侄恐怕是碰到行骗之人,伯父好友遍及天下,认识大儒学家更是诸多,却从未听过此人名讳!而且,这天下,怎会有那般能让天下人都吃饱肚子的谷本!”
李靖节说道,直言不讳的告诉伏子厚,定是被骗。
这潜意思也是在说伏子厚实在太过年轻,容易被骗,暗喻伏子厚所拜恩师,那个名叫刘智远的士人。
“笨蛋,连我都知道,这是个骗子……”
李兆恬小声的吐槽道,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六姐夫,充满了鄙夷,感觉这六姐夫的头脑,连她都不如。
“恬儿!”
听到母亲小声训斥声,李兆恬撇撇嘴,连忙低头吃饭。
反正这个愚蠢的六姐夫,已经是六姐的人,只要不让她嫁给的笨蛋,她才懒得理会。
“当时我们一家,也说是骗子,谁知道这小子一根筋……”
喝醉酒的阿翁,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子厚也是心诚,愿天下百姓安生,此事不能怪子厚,反倒是那些坑蒙拐骗的术士……”
李夫人其实也与李靖节,以及其他人一样,知道伏子厚被骗,于是刚好顺着伏老的话,把话题引到人心上,不让伏子厚尴尬。
正堂下。
当李府所有人,以及伏家的众人,都笑着摇摇头时,只有李姹,眼睛不由得看向那个少年。
“我就知道……”
跪坐在木桌后,伏子厚看着其他人的模样,并没有在意,等日后真找到一株雄性不育的野生稻,按照前世的经验培育出来,李老夫人与李靖节才会知道那个名讳,以及那株水稻,代表着什么。
眼下过多争辩,不过无用之功。
不过可惜,想要找到那株水稻,在淮阳都十分渺茫,更别说在这北方,恐怕真的只有去最南边的龙川郡、南海郡,年复一年的等待、寻找,才有可能。
看着其他人吃着晚膳,伏子厚看着面前木桌的美味佳肴,并没有多少胃口。
原因不是因为食物不够丰盛,恰恰相反,这一桌,是伏子厚这辈子见过最好的酒菜。
可看着对面跪坐在木桌后,正望向自己,随后又连忙低头的李姹。
伏子厚脑海里,总是不断回想当初离开村子时,听赵憾说的那些话。
“……女方是杨氏之女,具体聘礼种类不清楚,但听父亲说过,单是钱财,就有五十万钱!”
伏子厚想起赵憾所说的话,想起在宛丘时的谢家酒宴,在望着对面那木桌后的少女,心中浮现浓浓的愧疚。
即使伏子厚知道,无法与世代积累的谢家攀比,但也不愿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