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一路看去,看着每一件货物的价格,咂咂嘴。
如此昂贵,傻子才……
随着心中吐槽,没有逛下去的心思,正准备离开的伏子厚,突然看到几步外,一个精美的发簪。
发簪通体光滑木色,珍珠挂坠,整个发簪精美的工艺,让伏子厚为之一亮,挪不开眼。
伏子厚不敢想象,若是这样一个发簪,插在李姹的长发上,会有多好看。
“好东西!价格是一……一万……一万三千钱!!!”
然而当走上前,看到价格之后,伏子厚整个人都惊呆在原地,看着一旁看守发簪的两名侍女,似乎一脸疑惑。
姑娘,这是在抢钱吗?
“小郎君这是想买这支发簪,送给心上人吗?”
侍女看着伏子厚痴呆的模样,笑着询问,对于伏子厚这样的少年,侍女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毕竟这支发簪,在蓨县也是有些名气,诸多少女,以及士人都会慕名而来。
“敢问,这里收剑吗?”
伏子厚小心翼翼的顿了顿,轻飘飘的询问道。
侍女见状,看向伏子厚露出一丝笑意,摇摇头。
“小郎君慢走!”
伏子厚听着身后侍女的声音,摇了摇头,默不作声的朝店铺外走去。
片刻后。
一个名叫“质库”的商铺内,伏子厚来到掌柜面前,拿出腰间的佩剑。
所谓质库,也就是当铺,在汉代就开始流行,在南北朝达到鼎盛,一些地方,又有“僦柜”之称。
很多名士、官员在外,都会在质库把携带的一些珍贵之物换钱,等后面再把抵押之物用钱赎回。
毕竟在外不可能随身都带着几万钱,天南地北不方便不说,还容易被人看到惦记。
“掌柜,这把剑,我要换五万钱!”
伏子厚把佩剑交给掌柜,一脸不舍的看着佩剑一眼,对着掌柜说道。
“五万?”
掌柜三十多岁,听到伏子厚的话,连忙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伏子厚,随意的拿起剑,正准备摇头嘲笑时,拔剑一看,掌柜笑容散去,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细细打量手中之剑。
“祖传之剑,稀世珍品!乃是大师綦毋怀文的意之作,曾为其子所拥,而后赠人!”
伏子厚对着掌柜说道。
其实伏子厚并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也没见过什么綦毋怀文,但却隐约记得,这人是南北朝的一个炼剑大师,十分擅长以‘灌钢法’冶炼刀剑。
眼下伏子厚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尽可能提高剑的价值。
“足下可有凭证?”
掌柜自然不会因为面前少年的一句话,便轻易相信,不过看着剑身花纹,以及剑刃,却知道这把剑的来历,的确不简单。
“观其剑身,非大师不可,还需凭证?”
伏子厚摇摇头,随后指着剑。
“掌柜观此剑,若是售卖此剑,以男子慕剑之心,可会有人出五万钱买下?”
伏子厚对着掌柜反问一句。
当初父亲说过,是碰巧见到一个急需钱粮的人,在用这把剑换钱换粮,父亲说,当时那人一脸着急,最终他才换下来。
一共花了两千三百钱,以及一些粮食,就买下这把剑。
但不管是父亲,还是伏子厚,都知道这把剑的价格,不止那个价。
只不过在当时淮阳郡,四处动乱,处于江都、洛阳的中途,淮阳不断被隋朝征粮,导致四处闹灾荒,很多人被饿死。
而淮阳各地的官吏,看着粮食价格越来越高,越不舍得售卖粮食,逼得城内诸多门户,只能变所有卖家当,换取昂贵的粮食养活家人。
在隋朝,最离谱的现象就是,越闹灾荒的地方,越容易给官吏贪墨。
例如朝堂下令开仓放粮救灾,但在搬运粮食的途中,官吏都可以用正常的手段,拖延时间。
只要粮食离开粮仓,饿死的百姓越多,到官吏手中的粮食就越多,而被拖延得不到粮食的百姓,就会导致粮食的价格变得越高。
粮价越高,官吏也就越渴望贪墨更多粮食在手里,越不舍得售卖,最终逼得更多人,耗费更多钱去买粮。
如此恶性循环,也是淮阳郡到处都缺粮的原因。
否则若是放在平常,父亲哪怕行商,也难以买到这把剑。
“最多一万钱!”
能在质库做掌柜,自然不会被伏子厚的话影响,于是对着伏子厚摇头道。
看着剑身,掌柜其实也知道,若是有合适的机会,五万钱,真会有人买,若是放在十年前,天下安定的时期,只要碰上那些望族子弟,还能更高一些。
天下男子没有不喜欢剑的,就连掌柜自己也不例外。
但眼下,掌柜清楚,并非盛世。
别说五万钱,就是两万钱,也不可能开出来。
“万钱太少,至少一万五千钱!并且三个月内,我定会将剑赎回!”
伏子厚回过神,看着掌柜认真的说道。
如果只有一万钱,那这把剑就没有质押下去的意义,还不如再等一等。
“一万五?”
掌柜皱起眉头。
或许掌柜见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