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隔岸观火,明哲保身。她得表现出舞姬应有的跋扈,让宋金兰分辨不清、知难而退,免得日日滋扰。
宋金兰也没想到她敢如此违逆她,啐了一口,“你不过是谢府养的一条狗,吃用着谢府的,谁给你的胆子拿乔!”"晋大奶奶!我可是太子亲口恭贺过的世子夫人!怎么大奶奶在质疑太子吗?"
“你!”宋金兰被逼得哑口无言,叉腰指着姜云婵的鼻尖,“就算你是二奶奶,在咱们世家府邸,大奶奶和二奶奶也还是有区别的!所谓长幼有序……”“的确有区别!”姜云婵打断了宋金兰,字字铿锵:“区别在于:我的男人是侯府世子,是这府上说一不二的男主人!”
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
谢砚隔岸看了会儿,放下了窗户,“由着她们去吧,你看着点儿,别真打起来就行。”谢砚继续把玩起手里得金坠子。扶苍瞧这局势,分明就是要打起来了!这女主子们打架,他怎么拉?
"世子,二奶奶体弱又势单力薄,怕要受欺负的。"谢砚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她既清楚谁是她的男人,自然也清楚要向谁求助。”
闹一闹也好。
闹起来,她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想拆穿她的假面。知道怕了,她才会乖……“贱人!”
宋金兰这边被姜云婵戳到了痛处,一时舌头打结,撸起袖子就要撕扯姜云婵。姜云婵本想着闹起来,可以帮夏竹脱身,也可以引来闲云院的人帮衬。可却迟迟不见扶苍等人的身影。
宋金兰一手薅上来,险些扯掉了姜云婵的面纱,她心慌了,捂住面纱,从人群中钻出来往竹林里跑。
于书房窗前上,她瞧见一轮廓分明的侧影。
“世子!”姜云婵如绝处逢生,推门闯了进去。
谢砚也刚好起身开门,姜云婵堪堪一头撞在了他怀里,往后一个翅趄。
谢砚忙伸手护住她的腰,将瘦弱的人儿往怀里带了带。
姜云婵余惊未定,根本没察觉两人姿势暧昧,一心只盯着浩浩荡荡赶来的宋金兰一行人。
他们今日必要拆穿姜云婵。
以宋金兰招摇的性格,到时候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姜云婵如何还活得了?
她紧张地眉头紧拧,下意识攥住了谢砚的衣领,“世子,晋大奶奶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了!”谢砚沉静的目光落在胸口的小拳头上,大掌轻覆,温声道:"不怕。"
与此同时,宋金兰大步流星赶了上来,叉着腰斥道:“大伙儿都过来瞧瞧,咱们家的二奶奶到底是何方神圣?连个正脸也不敢露?”"好你个老二,连圣上都敢骗,明儿个就叫你们这对狗男女身首异处!"宋金兰的吵吵嚷嚷不仅引来了闲云院诸人,侯府各处的小厮丫鬟,连看守侯府的锦衣卫也闻讯而来。
无数道目光和寒寒窣窣的议论声落在姜云婵身上,她后背发凉,神思一片混沌。
脑海里不停浮现出那个被板车拉走的女尸。下一个被打死、被拉走的是不是就是她?姜云婵浑身冷汗涔涔,渗透了短衫。
谢砚贴在她腰际的掌心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战栗,垂下眼眸,正见怀里的姑娘瑟缩成一团,鬓边香汗淋漓,晕花了胭脂。
还真是不经吓啊……
谢砚嘴角溢出一丝玩味的笑,这才姗姗开口,“大嫂子不是得了疯病吗?怎不好生在回晚香堂养着?”
“放你娘的屁!我何时得了疯病了……”
"奴婢一时没照看住,世子见谅!"
宋金兰还没说完,她身边的小丫鬓赶紧走了出来,跪在谢砚脚下:“奴婢原想着大奶奶疯言疯语,出来透透气也许能好,没想到闹到闲云院来了,奴婢拦不住。”“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何时疯言疯语了?”宋金兰猛地一巴掌打在丫鬟脸上。
那丫鬟跌倒在地,捂着流血的嘴角哽咽:“大奶奶前两日还说自己有身孕来着,府医和太医都诊断过,您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您是癔症犯了呀!”“什么癔症,我本就怀了身孕,是大夫无德诊不出来!”宋金兰想到此事,眼球布满血丝,越发癫狂。
前两日,宋金兰月信不至,胃口不佳,便觉自己怀了身孕,于是接连找了几个大夫诊治,答案都是她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可她偏偏犯轴,非说肚子里有货,疯疯癫癫到处宣扬自己怀了侯府长孙,像极了癔症。
众人瞧她此时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看都是犯病了。
疯子说话傻子才听!
众人兴致缺缺,散开了,没人再听宋金兰说什么。
不管是她怀孕的事,还是姜云婵的事,宋金兰都有口难言,指着谢砚:“老二,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没有癔症,没有!”
“嫂子没癔症,嫂子只是累了,回去休息吧。”谢砚仍是一派温和,对她颔首以礼。
宋金兰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出不来:“老二,你别不会以为自己名利双得,抱得美人归吧?你也不过是上赶着戴绿帽子!你怀里的女人心里可没你,你知不知道她刚刚还偷偷送…”"啊呀!"姜云婵赶紧一个踉跄,扶住了谢砚的手臂。
“怎么了?”谢砚注意力落回姜云婵身上。
“没、没什么!”姜云婵揉了揉鬓角,“想是方才在太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