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恶狸奴(2 / 2)

道着些披着朱紫的犬与猿没什么好东西。

但说到刑部尚书,于缜愣是卡了。

“尚书姓笑。”于缜说。

“笑什么?”

"……笑笑。"

刑部尚书,姓笑,名笑笑。一个很容易让通传的人因为欺君之罪掉脑袋的名字。

现在这个名字的主人就站在这。

狐眼,眼尾像是两把卧放的刀,线条锋利。脸上是一副笑相,嘴唇翘着,猫儿躺下晒肚子就是这副表情。那张脸不难看,甚至能说是俊秀的,像挑在刀尖上的精致白绢。"臣,笑笑笑——参见陛下。"

她拜的时候有点白的东西从袖口里落出来,被她轻巧地一划又收回去了,是几颗南瓜子。封赤练看着她站起来,袖着手,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卿磨牙吗?”封赤练问。

"禀陛下,时时有同僚谤臣吃人不吐骨头,臣就备点瓜子咬着,免得上去嚼他们。"她的语气轻飘飘的,眼睛里露出一点孩子一样澄澈的光。封赤练对她笑笑,把后背靠在垫子里。"朕要问一个人,”她说,“缇骑尉谢泠,在卿那里?"“喏。”“她如今如何?”"可即召面圣。"

封赤练不问了,那双眼睛很冷地打量着笑笑笑,蛇的影子慢慢从桌下爬出来,藏在帘中。

而笑笑笑也望着她,用那双猫一样天真的眼睛。

“朕听说尚书刑狱甚严酷,看来也不尽然。谢泠在狱中数月,如今无恙吗?卿像是和谢泠有旧。”

许衡之和谢泠关的时间一样,两条腿的骨头都被碾碎了。谢泠看起来不比他人缘好,但现在就能面圣,说明她即使有伤,也不致残,甚至不妨碍她洗把脸换身衣服出现在皇帝面前。

笑笑笑眉眼弯弯的,她做这个表情目光就不明晰了:“臣与谢泠无甚交情。”

"只是臣想着看看,臣要是一直保她不死,那些送她进来的人会不会急呢?"

好像有风吹过帘子,又好像有什么在帘子后动了动。

封赤练前倾身体:“听卿的意思,是觉得谢泠是被人构陷的?”

“臣不敢妄下论断,"笑笑笑答,“细论起来,都是不干净的,只看陛下怎么想。”

说这话的时候,她仍旧仔细地,一点细节也不漏下地看着封赤练。好像一点也不害怕这些莫名其妙的机锋触怒圣上。那双眼睛里有一点幽暗的光,带着想要照清楚什么的欲望。封赤练就这么品着这一点欲望,不声不响。

“朕那时尚在山中为母祈福,”她说,“不知道缇骑的事情。卿一定查过,由卿与朕说说。”

笑笑笑行了一礼,像是说书人开腔那样讲起来了:“今岁春,庶人封辰珠叩宫门作乱,意图不轨,直入宫中,杀害三皇女。缇骑闻鼓救驾,缇骑尉谢泠却早为三皇女所收买,令人在宫中纵火拖延时间,

不前去救援陛下。"

“真蠢啊,”她说,“那-日的风向她都没有辨清楚,火没烧多久就烧去了柳庶人的宫里。若是反贼得逞,来日论功行賞,她冒着九族尽灭的风险做这种事,就因为险些烧了那反贼的父亲与妹妹,再大的功劳也要白费吧。"

“陛下说臣与她有旧,臣不与这种蠢材有旧。”

封赤练认真地听着,好像第一次听这话一样。“你说她蠢材,还蠢在何处?”

笑笑笑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了,手指不够还从袖子里摸出南瓜子数。警如此人懵懂得很,一门心思只是做手上的事,不知为何临了大事突然投反贼了。譬如她身边明明是大皇女的人多,纵使大皇女死了,

她道义上也不该挑被传谋害大皇女的封辰珠。

“由此可见,”笑笑笑说,“这是个愚笨短视,反复无常,不怎么值得同情的人。臣就是喜欢找朝中诸君的乐子,才把她捂在手里,吊着所有人的胃口。”

她慢慢停下话,双眼望向封赤练:“但臣是决然不敢找陛下的乐子的,今日殿下说她如何,她就如何,臣照办。”

封赤练点头,对她招招手,笑笑笑上前,被她很轻柔地握住了手腕。

“朕如何不如何暂且先不提,只是有一句话要问笑卿。”

“你与朕说这么多,一点不怕朕这个幼弱皇帝听出机锋,拿去告诉那个被卿寻乐子的人吗?”

笑笑笑愣了一瞬间,那团眼中的光芒骤然明亮,霎那间就点亮了整个瞳孔。她大笑起来,跪下去,对着封赤练行了一个大礼。

“陛下到底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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