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伤病未愈,又为烨都的事来回奔波。艾夭夭检查完,只觉心惊,究竟何种毅力支撑着他,竟然还能安稳坐着,没有倒下。
……
凌之妍的伤不算重,但需精心调养,尤其是右手的伤势,一点疏忽就可能落下病根。
间老夫人为了让她能安心养病,不许间家除管家的大舅母以外的人来探视,几个跟原身感情很好的表姐妹也都被挡在了门外。此外,又将自己心腹的婆子拨来,做了她院子的学事,下头的侍女和粗使丫
头们也都挑了最好、最细心的来。
凌之妍许久没过过这样舒心的日子了,但很快,宫里忽然来了人。
"夫人坐,莫要拘礼。"
来人一脸和善,却是陌生,竟是史太后身边的心腹女官。
凌之妍没见过史太后,更遑论她身边的女官,但江洄说过,当日他一共谋划了三套计策,环环相扣。
闻老夫人是第一环,可惜失败了,史太后是第二环,有幸成功。
第三环为何,江洄没说。
关于史太后之事,江洄只告诉她,与先太子有关。
先太子是史太后的独子,也是先帝的嫡长子,他出生后不久便被立为太子,地位一直稳固,直到庆安五年的夏末,忽然薨逝。若非他突然离世,江决不可能登基。
史太后的女官很是温和,细心询问了她的伤势,凌之妍——作答,表现得十分乖巧。江洄告诉过她,史太后若在事后向她示好,不必拒绝。他当时只说了八个字:适当借力,保持警惕。虽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凌之妍愿意相信他。
“太后总惦念着当初在长公主府时,与闻老夫人的情份,总说既然是闻老夫人的外孙女,那便跟自己的是一样的,特地催着奴婢来瞧,真真是着急了。”女官问候完凌之妍,又跟陪在一旁的闻老夫人寒暄,两人一起回忆了番当年长公主府的时光,约一柱香后,女官才告辞离开。
女官刚走,闻老夫人的脸色便凝重起来。
“外祖母,怎么了?”凌之妍有些紧张。
“莫害怕。”闻老夫人安抚道,使了个眼色,屋里的下人便都退了出去。
凌之妍没说话,等着闻老夫人开口。
片刻后,对方略含担忧道:“太后能将你救下,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想必你也已经知道,她救你并非是什么与老身之间的情份。”
凌之妍点头,小声道:"是,他与我说了。"
这正是老身担忧的地方。”间老夫人拍着凌之妍没受伤的左手,叹道,“太后为此事,也算得罪了圣上,就算现在碍于一些事,圣上与她的关系反倒像是更亲近了,但她仍需要另寻 些盟友。”“外祖母所说的盟友,该不会是……”凌之妍联想到江洄的话,立刻有了推测。
“他必然是其中之一,所以太后会来向你示好,同时也利用与老身的关系,混淆视听,好让圣上忽略她此举的真正用意。”闻老夫人肃然道。
“那……会有危险吗?”凌之妍警惕道。
“暂时不会。”闻老夫人笑,“他谋划得很仔细,方方面面都考量到了,太后此举,也只是为将来计,当前她与圣上应当会和睦一段时日。”
“外祖母是不是知道他……与之交换的筹码?”凌之妍说得很小心,就算房里只有她们,仍然压低了声音。
闻老夫人却没有回答,反问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凌之妍略有犹疑,但还是将江洄告诉她的八个字,跟闻老夫人讲了。
间老夫人听后,却笑开了,拉了她的手道:“最初听说圣上要将你许给他的时候,外祖母真是担心得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现在见他这样待你,虽有诸多艰难,外祖母却很欣慰。”
“嗯?”凌之妍抬眸,明亮的杏眼里染上疑惑。
见状,间老夫人却笑得更知烂了,眼角的细纹都跟着扬了起来:“他特意告诉你该如何应对,是细心妥帖,但他不说那些宫闱秘事,是为了护你周全。没有担当的男人,才会什么都住外倒。他这样的,
可靠。”
凌之妍脸上一热,她好像听懂闻老夫人的意思了。
脸颊越发滚烫,连耳朵都烧了起来,凌之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日在院子里忽然见到江洄的情形,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向外冒着。
“不过,”闻老夫人又敛起了笑意,“想必他心里也清楚,现下你不与他在一处更好。外祖母的意思也是如此,若他无法复位,真到不得以之时,你心里可有打算?”
凌之妍怔住。
她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
小满后,天气渐热了起来。
凌之妍送走大夫,又回到房中坐下道:“外祖母,大夫说我恢复得不错!”
闻老夫人拦下她要去拿茶壶的手,严肃道:“还是不能提重物,做一点轻巧的活计,恢复一下就罢了,可不能心急。”
“是,听外祖母的。”凌之妍笑着点头。
“经历这一遭,倒是活泼不少。”闻老夫人慈爱道,“还是烨都住着舒心是不是?以往在凌家的时候,你话都少得很,也就愿意跟你哥哥多说两句。”许久不提凌家,凌之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