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在距离爆炸中心几条街外， 灰烬按着胸口凶狠地咳嗽，直到吐出一些黑色内脏碎块，掉落地上立马变成恶臭的粘液。
他的能力只能做到身体半虚化，遭受黑水母炸弹近距离轰击后，各器官濒临破碎，重组了好几次才勉强复位。
能够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已经算是他实力强悍的表现了。
“都说我行事疯狂，咳！那家伙才是真正的疯子，居然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的人。”
灰烬深深吸了口气，迈出沉重的步伐，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急需找个地方疗伤。
每走一步地上都会印上一个血脚印，但他顾不得那么多。
“爆炸发生在这里，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不好！灰烬目光扫过房屋上来回腾跃的身影，那是维序者中的精英，其中不乏‘雨’境的强者。
等等！天空中那层黑雾是什么，夜幕？不对！是真实幻境！什么时候发生的？
“呵！还以为躲过去了，原来等在这儿呢。”
灰烬手指反扣住一枚影珠，正打算搏命，突然被人从侧方叫住。
“嘿！老李，你怎么回事？”
一个穿着考官制服的人眼中带着关切和责备：“你知不知道你伤的多重，居然还硬撑着走了这么远？你就不会原地等救援吗？”
这时另一个考官同样快步走来：“哎，你别说了，老李能在黑水母爆炸余波中侥幸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你还在这里给人添烦。赶紧帮忙，别让老李自己走啊。”
他们显然是认为自己的老同事被炸弹余波伤到了，于是一左一右架起他，帮忙减轻负担。
灰烬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伪装一直没卸下，所以被当成了同伴。
“老李就你一个人吗？有没有见过老刘啊？”，架住灰烬左边胳膊的考官开口问道。
老刘说的应该就是那个疯子替换的考官，不过以那人的狠厉，老刘大概率已经不在了。
灰烬眼神复杂地摇了摇头：“没有看到。”
“我还以为他跟你一块呢，不过这样也好，起码逃过了一劫。”，说话的考官笑了笑。
另一个考官说道：“老李你这伤势可不轻，得赶紧找个人看看呢，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说话间，一个蒙面的维序者从房屋上跳下来。
扫视了几人一眼，最后视线定格在灰烬身上，他淡淡问道：
“爆炸之前，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灰烬默默看着他，没有开口。
考官同事赶忙替他解释道：“不好意思，他受伤太重，说不了话。不过你可以找人先给他医治一下，等他伤势缓和了再问。”
维序者默然几秒，转身离开了，并没有等下去的耐心。
“诶？他怎么走了？你看看这。”
“算了，他们毕竟有任务在身，我们去找其他治疗系能力者，我记得这届考生里面也有几个不错的治疗系呢。”
灰烬埋低脑袋，被两人架着走开。
等他们走远，远处房屋上一道锐利的目光才缓缓收了回去。
...
“什么？艾琳不见了？你们怎么搞的？”
利维对着面前三个守夜者发脾气道。
“尤其是你！你不是一直跟着艾琳吗？”，利维指着其中的女守夜者叱责道。
“我是在跟着，但她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我能确定她不是被劫持或者其他方式离开了，我试图找过，但都没有丝毫线索。”，女守夜者低着头道。
“凭空消失？搞什么啊，艾琳那么大个人还能从你眼前飞走不成？”，利维怒骂道：“真的是废柴，我要在你们这年纪弄丢任务目标，我都得羞愧到自裁了。算了，我去找海曼婆婆。”
“……什么？海曼婆婆离开12区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我去找杰奥大师问问好了……什么？这也不行？因为真实幻境已经闭合，我现在出去会产生漏洞？”
利维急的踱来踱去，最后“哼”了一声向外走去：“这种时候也没人帮我分担，只能我自己去找人了。”
只是他刚动身，几个守夜者就赶忙拦住了他。
“长官，我们去就行了，您今晚还要坐镇指挥呢。”
“对啊，毕竟是我们几个没接到人，错在我们，就让我们去弥补过错吧。”
“长官您可千万别自己去啊，万一出点差错我们一辈子都完了。”
看他们这么积极，利维挥了挥手：
“那就赶紧去，一定要把艾琳给我安全带回来啊。”
等人都走后，利维松了口气。
“呼，幸好把他们都忽悠出去了，不然真让我去找，我哪里能找得到啊？不过海曼婆婆说过艾琳16岁之前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她应该能自己安全走回来的，对吧？”
利维自我安慰般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然后倒了一杯酒，自顾自酌了起来。
...
“它们离开了。”
君莫笑看着远方那道渐行渐远的黑色水平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