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报之后,铁青着脸,转身就出去跑了一个半马……
报道最后的最后,吉报又特么开始煽情,眼泪汪汪的絮叨着一个孤儿“浪子回头金不换”有多不容易、多么感人、多么值得褒奖和鼓励。
搁虚空中给方星河立了一块牌位,上完香就开始抱头痛哭。
讲真,方星河看到之后都感觉臊得慌。
省级官媒啊!
瞪着大眼睛满嘴胡扯啊!
踩着我的好大哥疯狂输出啊!
你们像话吗?
吉报→_→:你就说效果好不好吧?
那确实,报道一经发出,方星河马上重新回到舞台C位,热度数倍于之前。
假如萌芽连续两个月将他作为封面时所引发的热度为10,那么,两波混混对峙时的热度就有30,巴金先生发文盛赞之后的热度到了80,而现在的热度干到了至少200。
仅仅当天就有二十多家晚报转载,粗略统计,总发行量至少两百万份,覆盖人群难以计数。
支持“读书有用”的正方,因此振奋精神,高举方星河大旗,向反贼们发动总攻。
这种攻势,在第二天达到了高潮。
赵春华终于把深度访谈的第一篇给赶出来了,北青报社会版头条,标题引得各方震动,粉丝狂嚎——
《我和命运干过仗》
此文一出,如同烈火浇油,将方星河从单薄的中考状元、文学天才,升华成了一种文化现象。
然后,经由后面的两篇续稿,将这种形象进一步丰满,迅速席卷了全社会。
一时间,洛阳纸贵,全国各大报亭疯狂催货,加印加印加印!
专访刊登前,北青报的发行量稳定在60到65万份之间,上下浮动不大。
传阅率保持在每份4.69人,是首都媒体的最高值。
而在三天之后,系列报道结束时,发行量暴增至110万份,第一次挤下《首都晚报》,并且登上全国第三的宝座。
同时,传阅率突破每份6.12人,实现了全行业制霸。
另一边,虽然南方周末仍然保持着150万的发行量,稳居第二,但是,力挺韩涵的他们在最近几天里被打得灰头土脸瑟瑟发抖,纵使嘴再硬,也掩盖不住势头被压的颓然。
北青的第二篇报道,《学习没有为什么》,相对而言平和一些,他们还能扛一扛。
等到第三篇《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一放出来,真的,一点不夸张,抵抗全面垮塌。
在终篇的最后,赵春华如是写道:
“通常我们不会将命运这种宏大命题同一个孩子联系在一起,如果一个青少年试图向我讲述命运,我会想笑。
但在这一刻,我笑不出来。
我由衷地感到震撼。
不是因为方星河的经历有多悲惨,作为记者,我对悲惨本身的承受力很高,很多采访对象的遭遇让我泪如雨下,可那只是同情,是悲悯,是善良和不忍。
惟有方星河,他让我感到自惭形秽。
诸位,我们要穷极怎样的想象力,才能将14岁、孤儿、校园大哥、三天打一架、中考省状元、文学天才、冷静的批判者、发誓要敲断亲爹两条腿的酷烈少年、专注的小镇做题家等等等等完全截然相反的特征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你接受了他的不可思议,那么好,你是否能够继续接受他对命运的不屑一顾?
我不太能够接受,我想:你怎么可以如此轻描淡写?
有时候一件小事就能轻而易举的压垮我,让我烦躁暴躁乃至狂躁,我不认为这是我太脆弱,很多成年人都和我一样,也会随时被生活中的不如意刺激到胸口发闷头脑发昏。
可方星河就是如此轻描淡写。
当他用整场采访最认真的语气说出‘我和我的命运干过仗’时,我丝毫感觉不到他是在炫耀。
他只是用自己举了一个例子,告诉我们这些成年人:别灰心,别消极,当某些事成为既定事实时,接受前面那部分不可改变的,然后干碎后面那部分尚未终局的。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方星河最后用这样一句话来总结他对命运的态度,终于使我信服。
我不得不信服,也不得不接受。
但我坚持认为这种思维不具备普适意义……于是我这样讲:‘方星河,你是一个特例,你有着我从未见过的顶级天赋,所以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所有人。’
你们猜,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哈哈一笑,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狂放。
‘当然,我知道,精神上的阳痿确实很难治好,但是如果我的刺激能让他们稍微硬一下——哪怕就一下——在体会过硬的好处之后,他们就会怀念这种感觉,于心底最深处种下一颗种子,想方设法尝试,慢慢追求,或许哪一天就真的能够搏起了。
但是归根结底,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某些媒体想要强加给我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但是很抱歉,我真没有。
我骂了,爽了,够了。
最后结出恶果,我不在乎,最后结出善果,我也不居功。
所以我不会用我的标准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