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嘱咐:“你别忘了。”
“忘不了,我临回来京城的时候,他便告诉我不久也要回京。”林言盯着秦向涛那道伤痕许久,这会终于憋不住,问道:“怎么伤着了?”
“骑射演练,哪有不留痕的?我跟你说——”
“你不必问他这个,他巴不得伤得多些,叫人人都知道秦将军带他往军营武场操练了。”陈谦时说这话好像嘲讽,但底子里掩盖不住笑。林言听了,也很为秦向涛高兴。他一直知道秦将军希望小儿子能在科举上有所建树,只是拖拖拉拉撕扯几年,现在终于还是顺了秦向涛的愿了。
“这样也好,世间路不止一条。你素喜此道,往后也好使力气去。”林言跟秦向涛说着,得他饱含喜悦的几下捶肩。龇牙咧嘴之际又想起姐姐应了陈夫人邀请的事,于是跟陈谦时道:“听说你姐姐身子好些?还未向你道贺。”
说起自家事,陈谦时歪一下脑袋,很简短地应着。他今年因病未曾下场,却难为心思纯净坦荡,并不为友人高中心生晦黯。
“这样也好,若是你我一同考试,一个高中解元,一个名落孙山。”陈谦时说到这儿,自己却呵呵笑起来:“只怕我父亲比现在还睡不着。”
“我惯不是读书的料材,只是我父亲还看不开。如今只好望友成功,待日后你们一个封侯拜相,一个名震沙场时,可别忘了照拂我这老友一二。”
他说着笑着,一时又咳嗽起来。林言心里颇不是滋味,秦向涛连忙岔开话题道:“眼见着言弟正当热,却有人跟我说想再聚一聚——这个人,你们绝想不到。”
“谁?”林言心里好奇,陈谦时好像也没听说过此事,这时也抬头看过来。
秦向涛的脸色喜一阵皱一阵,好像心里嫌弃,又大仇得报似的。
“那个和我家不对付的,淮安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