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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随小人来吧。”
崔盈使了个眼神,芙蕖上前塞了个银袋子。
那中年仆役脸色缓和了些,不过并没有太殷情。
不愧是国公府里的,方才她给的可是二十两银子,坐在轿子崔盈咂舌。
到了国公府门口,下轿后的二女,顿时怔愣住,被其气势震慑,久久不能回神,但见朱红正门上方牌匾写道:敕造宁国公府。
二女面面相觑,还是那接人的老仆陈叔,领着局促不安的二女进去了。
这可是都城,什么人家能在都城拥有五进五出的大府宅,不愧是魏朝顶级高门之一。
二女先是坐了一段路程轿子,后来崔盈觉得还是下来走走,毕竟这跟进风景园区有什么区别。
看看这长廊水榭,流水假山太湖石,处处不精细。
她一路目不转睛,崔怜身体实在不适,则先去歇息了,待明日一早去见她哪位姑母。
陈叔在前头带着路,还是不妨,在过了垂花门拐角撞上一人。
崔盈只顾着东张西望,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若不是她姿态得宜,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多半得被崔姑母训斥。
走路不长眼的后果就是,撞上人了。
她猛地跌入一个泛着檀香的结实胸膛,手撑了一下,唔,确实挺硬,应当是个练武的,算是揩了一下油,还不待她回过神,就闻听随从冷声呵斥,“哪里来的小丫头!没规没矩!”
这事儿倒是自己做得不对,走路不看路,崔盈忙不迭从那人怀里起来,却不妨她今日好好拾掇一番,带了不少头饰。
被她撞到的倒霉鬼,也忒高了些,头上的金钗恰巧,钩住了那人胸口上的领子。
那人纹丝不动,她却面红耳赤一阵忙活,不知道还以为她在干嘛。
从远处观来,二人紧挨在一处,姿势暧昧。
旁边陈叔眼瞧着才来就闯祸的崔盈,脸色阴沉了下去,再一看她撞到的人,神色惶恐,忙招呼。
“表姑娘!”
崔盈也知闯祸了,将那带钩的金钗直接从头上拔了下来,眼睛能瞧到就方便将金钗,从那领子上取开,当然最后还是钩破了人家那缎面衣裳,都钩出丝线了。
也顾不得乱了发髻,飞快抬头瞟了一眼这人,剑眉凤目,鼻梁高挺,鬓若堆鸦。
穿得又华贵,想必也是府上的哪位公子,照着关系来看,应该也称得上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吧。
看他眸色沉沉,神情冷峻,应该是生气了。
妈呀,国公府公子踩死乡下丫头,多简单的事儿,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崔盈只觉早夏的天儿,后背却惊出湿汗,忙低头袅袅婷婷地行了一礼,颤颤巍巍唤一声,“不知是哪位表哥,盈娘初入公府,冒犯了,还请表哥见谅。”
她觉得男人对于一个这么柔柔弱弱的美人,气性应该没有这么大才是。
结果那人好像才看到崔盈这个人,又看了看自己领口被钩出的金丝线,好像有些不高兴,薄唇微启:“拖...”出去
后面的话没出口,旁边的随从,立马意识到不对,截住了话头,
“爷,主母说叫爷今儿得快点去锦绣堂,您舅家来人了。”
他方才听到陈力这老东西叫表姑娘,陈力是三房的老人了,这估计是三房那位崔氏的娘家侄女儿,虽说是乡下来的个商户女,却高低也攀得上半个亲戚,不能随便处置。
看她娇滴滴地投怀送抱又请罪的模样,想必还不知道他家爷的脾气性子,随从暗讽着。
崔盈感激地看了那随从一眼,不过若是她知道随从内心真实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
那人听了随从的话,点点头,还是那副表情,然后走了。
妈呀,好凶残的男人,她的美色竟毫无用处,崔盈又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咬着唇有些后怕地问了一个问题:
“陈叔,刚才那位高个子表哥,是不是要...发卖了我。”
她听得真真儿的,拖,拖什么,把她拖出去?
看着人走了,陈力松了一口气,原本是有些恼怒崔盈,又想起她知情识趣一下船塞得银子。
罢了,这表姑娘又没进过高门大院,年龄又着实有些小,失了稳重也是常理。
于是安慰道:“哈哈,什么发卖,姑娘是夫人的亲侄女儿,来了公府就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