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们坐赏名花,飞羽觞而醉月,擂鼓吟诗,若是作的不妙,便自罚三杯,偶谈政事;女眷们也是插花点茶,博戏斗舞,也是各有自在。
这些高门女眷之间,也会通过这些游戏来结交闺友,崔盈心里揣着事儿,自然也没个心思去结交。
孟氏怕穆五郎控制不住自己闹出事儿,一般这种筵席都会让他乖乖待在沧浪阁。
那个荷花池很深,她用竹竿试过,两人高的竹竿险些没到底,抽上来时竹竿上还缠着几根水草。
她是真不会凫水,掉下去如果没人来救,估计就真的没了,看着在夜色下一潭黑沉的池水,崔盈心里也生出几分惧意。
不过也由不得她了,她闭眼想了想老刺史那张褶子脸,又想起郑秀之面无表情地对自己说,我待姑娘只有兄妹之谊。
她让芙蕖站远了,免得让人看出她是故意的,同时又让她站在一个能看清自己落水的位置。
这位落水位置她也挑过,就在穆元骁垂钓对面,若是白日定能一眼看到有人落水,现在入夜了……穆五郎能不能看到,就难说了,所以她让芙蕖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万一那傻子看不到,大喊一声有人落水了,总能听到。
她相信凭借前段时间的相处,他会救自己。
崔盈一咬牙跳了进去,很快已经在染上秋日寒意的池水淹没她全身,窒息的恐惧袭遍全身,池水不断涌入她喉咙,肺部好像被大力挤压,她开始挣扎。
一道绯红身影在她落水的位置停下,在池水中她看清了,那双总是含笑的凤目,身上总是带着秦楼楚馆的脂粉味,是极喜欢逗弄小丫头的穆三郎。
“唷,有只小猫掉池子里了,真是可惜。”
他嗓音低沉很有磁性,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府上的表姑娘们见到这个游走浮花浪丛的穆三郎,总是一脸红晕,想和他好,又怕嫁给这等浪子,婚后日日独守空房。
崔盈心下一沉,若是被穆三郎救起……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盘算,只剩下救生的念头,因为她感觉脑袋发晕,眼前渐渐黑了。
穆元朝负手站着,看着池子里挣扎的少女,还是那副带笑模样,低喃道:“看来即便是美人,濒死的模样也不甚好看,唉。”
随即转身无事般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