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个乳娘,最起码也能当得上是半个娘了,叫我……叫我如何能够舍得啊……”徐大娘说着,却是流下了眼泪。
听着此话,陆放也非铁石心肠之人,眼前的三人,不像那些战场上飞奔的幽灵,他们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真真的人。
“先生,徐大嫂说得在理啊,要是个男孩子,倒还能跟着您吃些苦头,这女娃娃家……”刘永话说一半,却是停了下来。
“三位的好意陆某知道,来之前陆某也是想了许多。”
“陆先生,您何不就在我们村子里安家落户,若是要去办事,孩子自可交与我内人照管,这样你也两不耽误啊。”
“对啊,先生。”徐大娘急切道,挂满泪水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些笑意。
屋子朝南向北,此时日头正好,院外众人忙得不可开交,那阳光拂来,轻飘飘的便洒满了整个房间,莫名,还散发着阵阵古檀奇香。
桌上三人紧紧地盯着陆放,生怕他那头颅往左右摇摆,又怕错过上下轻点的瞬间。
沉吟了良久,陆放才长呼了一口气。
“其实陆某这次回来,也是做了在此安家落户的打算……”
“哈哈,太好了!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孩子!”徐大娘一拍桌子,大笑着便对着门外而去,三个男人也是会意而笑。
“不知道先生看中了哪块地皮,这乡里乡外,大家都很好说话,我和刘兄弟肯定能帮你办妥。”
“此事还真需要二位出力帮忖不可,得多找些泥瓦木工的好手,村尾那边是不是有一座老宅院,就劳烦两位兄弟帮陆某重修一番了。”
听得此话,徐大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里念叨:怎么会是那块地呢……
“先生,那块地……”
陆家老爷以前是这村里的小财主,这方圆百里,全是他家的基业。后来举家追随大贤良师张角而去,周围的土地这才被荒置下来。后来发生饥荒,这老宅不知道收容了多少的流民,再后来,流民们或拆或占,村民们或拆或占,如今,又到哪里去找一座老宅。但徐大山并没有说,他赌,这么多年过去了,陆放又怎么可能记得住原来的位置。
刘永是后来才来到这村子里的,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在下记得不错的话,那里以前应该是我家的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