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愤怒与失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而威严的声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畜生!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也敢染指我家尘儿!寡家门前是非多,果然不假!”
裴夫人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穿透这寂静的夜空。她的脸上因盛怒而涨得通红,目光中满是嫌恶与鄙夷,死死地盯着沈柔,好似在看一件污秽不堪的物件。
言罢,她迅速朝身边人使了个凌厉的眼色,那眼神中的威严不容置疑。
两个家丁立刻领命,大步流星地冲向沈柔。沈柔惊恐地瞪大双眼,眼中满是绝望与慌乱,她的身体本能地往后缩,嘴里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救命!救命!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颤抖而凄厉的声音划破了空气,然而家丁们的手却如钳子一般紧紧地钳制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裴逸尘站在一旁,内心犹如油煎。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他实在不愿沈柔就这样被母亲残忍地处死,毕竟往昔的情意仍在他心中纠缠。但他自幼便对母亲敬畏有加,性格怯懦的他根本不敢有丝毫违抗母亲的念头。
此刻,他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一步步施行私刑,双脚仿佛被千万斤重的石头压住,无法挪动分毫,心中满是自责与无力。
裴夫人此刻满心焦虑,儿子裴逸尘的名声在她心中重如泰山,她一心只想着快刀斩乱麻,迅速除掉沈柔这个可能会引发轩然大波的祸根。
她的眼神愈发冰冷,不停地催促着家丁,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多耽搁一秒都会让裴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很快,一条白绫被家丁熟练地绕在了沈柔的脖子上,随后快速地打了个死结。
随着裴夫人一声冷酷的令下,拉住白绫两端的手缓缓收紧,白绫深深地嵌入沈柔的脖颈肌肤。
沈柔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艰难,她的脸色由红转紫,双眼凸出,双手拼命地抓挠着脖子,指甲在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试图扯开那致命的束缚,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沈瑶,你这个贱人!凭什么我嫁夫婿的比你强,你却过的比我好!我恨你!我恨你!都怪你!我过不好,你也别想好!呃……呃……”
沈柔的声音因为窒息而变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即便到了如此绝境,她仍将心中的怨恨一股脑地倾泻在沈瑶身上。
明明是自己罔顾人伦,与裴逸尘做出苟且之事才落得这般下场,她却全然不怪那见死不救的裴逸尘,也不怪即将取她性命的裴夫人,反而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一直以来事事维护她的沈瑶。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沈瑶躺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恨恨地瞪着沈柔,眼中满是对妹妹恶行的痛心疾首以及对命运不公的不甘心。
而沈柔同样也死死地盯着沈瑶,那眼神中除了未消的恨意,还有着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无悔与执拗。
姐妹俩就这样在生命的弥留之际,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曾经的亲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不甘,随着沈柔生命的消逝,在这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时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回,如今场景回溯,一切,可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