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4 / 7)

的异种无烟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在夜空中。

众人在玄真观景色优美的后院中观竹赏月饮泉,本该是人间乐事。

秦无霜忍不住道:“你们这样决定,难道不是正遂了姬肃卿的意?!”

她没料到自己竟也会生出不舍的情绪。

这或许是因为敖昆来时告诉她黑蛟已被他亲手处决,解了她的心烦。

又或许是因为新国家的许多举措使她仔细准备的许多提案都成了一张废纸。

比如自古以来民间女子超过十四或十五岁没有出嫁就要对家庭征收五倍甚至更高人头税的苛政(女子年十五不嫁,五算),这一条,她是想要提议废除的。因为在战争中,她跟在姒晴身边,姒晴坚持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她不得不一起,才意识到这条收不上多少钱的税收政策影响有多么深远。

她不是什么盛世公主,更不算是顶级权贵之女,她从来认为是自己打拼出的宰将高位,却到底从没进过穷人门户,在她眼里,那些穷人愚蠢、野蛮又充满市井气,所谓治民之道,天下读书人心里都明白,就不能对穷人们太好,太好会养出刁民,却也不能对穷人们太坏,太坏会造出暴民,掌握平衡,不过如此。

秦无霜当然知道这些穷人得交税交租过得贫苦,可是她明明天纵英才,有时下凡历练升迁却比他人慢,也有她的不容易,那些刁蛮的穷人难道会体谅她在利益交换中不得不做出的权益之计?当然不会!那就谁都不必体谅谁,各自都能心安理得,岂不妙哉。名义上的仁义文章自然是要做的,这种谁当真谁傻的东西,不过是用以鉴别能否成事的器。

直到她亲眼见到那些穷人欢天喜地地迎接天疏阁军的到来,直到她跟在姒晴身边当真耐心去听那些穷人诉说的苦衷,用难听懂的土话诉说他们吃不起官盐,冒着坐牢甚至掉脑袋的风险买私盐,舍不得用油,炒菜时用猪皮上挂着油脂的那层下铁锅蹭一圈就算沾了荤腥,被赋税逼得不得不卖儿卖女……

她终于意识到,高居庙堂的那些年,她翻云覆雨间使出的那些权益之计,一个举动就能轻而易举碾碎一大片数字打击政敌,那些数字的背后,却是一个个实实在在的挣扎着生存的穷人家庭。

她亲眼见到了他们的生活,他们不再只是一个个用来计算税收的数字人头,她真正明白了他们都只是想要拼命挣扎着活下去,从前的她食不厌精地站在高地上,挑剔他们在道德上不够高贵。

而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姐姐对她的不认同并非没有道理。

可她不知道她对这些穷人们的同情能够维持多久,她很清楚,一旦看到这些穷人暴露出市侩、愚蠢、粗俗不雅风的一面,她必定又会心生厌恶,没有办法,穷人就是这样的。但穷人们仿佛在新国家成立的一夜之间改变了。穷人竟然也会讲理,穷人竟然也能不刁蛮,竟然还真的有不少穷人家女子愿意读书。

新国家直接取消了土地税收、提出女子能顶半边天支持女子工作、推动女校入学率、以法律规定了不许买办包办婚姻。

秦无霜并不认为是自己的提案过于保守,她是考虑到了可行性,考虑到了穷苦之地与礼仪之乡的差别,才做出这样初步的提案。她唯一的错误在于,她完全错估了这个新国家可以称作可怕的动员能力。

这样一个国家是外敌无法摧毁的,要毁灭它,必须是从内部由下至上的离心离德——只有分裂这些团结的人民,才能从根本上消除这种动员能力。

她亲眼见证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一家一户地劝说家长让女孩入学,她意识到,至少眼下,她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国家的毁灭,所以她才会接受监督的职责,为这个国家付出她的努力。

但她还是没有料到,当一切改变的源头将要离去,她会如此的不能接受。

“我们两个,对现在的九州来说,已经太‘庞大’了,”裴牧云平静地对她解释,“而且,我始终认为,掌握翻天覆地的修真能力的个人,如果不将这种能力贡献出来,切切实实地为生产力做出贡献,还沉浸在成仙、独霸天下、一剑荡灭十四州等等诸如此类称王称霸的语境里,不主动站出来背负起责任,甚至还要指责百姓不够崇拜,那无论这个人被歌颂得有多么不食人间烟火、仙气飘飘,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一个最大的无耻之徒。”

再不走,飞升在即。

他们从来不想成仙,也不喜欢被摆布。

裴牧云看向解春风,解春风接口说下去:“所以,姬肃卿做出圈套,实际上还是为和他一样身具灵脉可以修真的人索取特权,而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正是因为灵珠子已经成为了民用能源,渗透了百姓的方方面面。这两者看似相似,实质上截然不同。”

解春风看向裴牧云,裴牧云做结论道:“这是一个万象出新的大变革时代,它的出现是因为改进版灵珠子的出现,希望我们,能够为九州带来一个稳定发展的灵珠时代。”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无法反驳。

秦无霜看着这两个圣愚之人,既想要疯狂地要求他们留下来,又想要冷酷地揭露他们在发疯。

多少人散尽万金求成仙之法,这两个却对得道飞升避若蛇蝎。

但她最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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