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何玉踪声泪涟涟,越说越伤心,哭得惹人心疼。
赵明阖眼看一时半会出不去,只能温声细语的安慰,愣是没有半点动气动身的样子。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何玉踪长出口气,好似有些累,抽吸几下鼻子。站起身无声望向支开的窗楹。
赵明阖见他眼角一滴圆滑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初阳金色的光斑从窗缝投入,恰到好处地为他增添了圣采。
赵明阖穿梭于这么多世界,对美人的欣赏阈值已提的很高,何玉踪确实浅薄,莽撞,故作天真。但此时此刻,辛酸哭泪摧残,何玉踪像一朵浇败凌落的花,这副模样确实称得上美不胜收。
几乎下意识的,他抬手接下了那滴泪。门吱哑一声打开,李岁昇目光凝在他手上,何玉踪忙背过身去擦了擦泪。许是不想让人看见他这幅狼狈样子,何玉踪匆匆道别,转身出去。
李岁昇很不礼貌,进他房间从不敲门。赵明阖敛下心中不爽,翻手攥了攥手。那滴泪已悄无声息渗进掌心。
“有事吗?”
李岁昇不答反问:“他哭什么?”
“与他哥吵架了,来我这里哭一哭。”
“你跟他很熟?”
赵明阖有些不耐,“你有事吗?”
这话带几分明目张胆的挑衅,李岁昇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有微妙的纵容。赵明阖很敏锐的感知了这一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但不妨碍他数次破罐子破摔的试探。
这人对自己的杀意是真,莫名偏激的掌控欲望,毫无缘由。赵明阖姑且将此视为李岁昇自身填补精神空泛的癖好。毕竟像这种在某方面卓然于众的人,愈自持冷漠凡尘不思。在另一方面愈会出现什么缺陷。
赵明阖偶然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对这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疯子,总会出现一种同归于尽偏激的想法。他尽量控制,但也时常很不耐烦。
这话问的烦躁,李岁昇并没有生气,“我下个月去起凉天境,该能在半月内回来。若时间有差,你去黄图镇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