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笔刻完的时候,粉黛都快要哭晕过去,哭的已经有些脱力,轻轻将匕首上的血迹都擦到她粉色的宫装上。
苏清是用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将匕首亮白的刀刃晃着她的眼,“你看看我刻的好看吗?”
透过刀刃粉黛看到的是一片的血肉模糊,眼泪不由得再次涌上,流到伤口的时候又是一阵刺疼。
“啧,好像看不出来字是什么。”
略微有些苦恼的语气,而后转身去将一旁桌子上的酒壶拿了过来,粉黛还在为自己的脸伤心,暗自在心中早将苏清是骂了个狗血淋头,突如其来的一片湿润让粉黛死死的瞪着苏清是,看到她拿着的酒壶时眼中瞬间恐慌起来,泼在她脸上的是那毒酒啊。
苏清是一勾匕首将她嘴里那蒸笼布给割开,“水,水,我要水……”粉黛捂住自己那隐隐发痛的脸抽泣道。
苏清是一把将她提到一旁的大水缸前,按着她的头就往那水里伸,粉黛两手死死扒住水缸两边,嘴里糊涂糊涂的吐着空气。
苏清是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头提出来,粉黛嘴里吐着水,“知道为什么要勒住你的嘴吗?就是害怕刻字的时候你咬舌自尽。”
而后一把将她的脸按到离水只有一指头的距离,冷冷的问道,“看清楚是什么字了吗?”
粉黛满脸绝望的看着水中的倒影,一半脸上赫然印着个奇丑无比的“罪”字,泪一滴一滴滴进水里,身后的这个女子让她感觉害怕无比的害怕,连着身体都有些颤抖。
苏清是再次将她按进水缸里,可怜?的确够可怜,可是她的红柳有谁可怜了吗?有谁去救了吗?这种人死不足惜。
眼眶发红,眸中带着狠厉,手下人的已经透不过气,呼哧呼哧喝了好几口水。
门突然被踹开,见到屋内这番景象,墨绿色长袍男人的眸暗了下来,将苏清是拉过来,粉黛挣扎着离开了那手的禁锢躺在地上往外吐着水,看着眼前女子没有感情的双眸夜倾玄不由得收紧了握着苏清是胳膊的手。
男人那双眼睛,让内心一处发软,他们二人都是一样的,被人抛弃的弃子罢,他本是东夜最尊贵的冷面战神,却因为皇上的忌惮,不得不天天做着个废物玄王,她自己呢,本应该是这东夜最高贵的女子,本应该风风光光嫁给夜倾玄的,却因为阴谋二字成了人人可骂的苏二狗,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亲手推出去做了那颗羞辱他的棋子,直直扑向夜倾玄怀里,“我心好疼啊。”
“那就哭。”男人没有感情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没有推开苏清是,任由她扑在自己身上,若是他没有进来,她是不是打算就这般活活淹死地上的宫女。
手指紧抓了他胸前的衣领,将头埋进男人怀里,他身上的那股冷香真好闻,“我没有眼泪,我们回家吧。”
低头看了一眼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粉黛,将苏清是横抱起向门外走去。
脚步不缓不慢,悠悠抱着苏清是行走在两道宫墙之中,嘴角不由的微微挑起,夜明岚啊夜明岚,这辈子你都别妄想苏清是能跟你站在一块儿了,赵心儿那个蠢货也只有当你们爪牙这一用处了,只可惜她惹到了一个不善良的女人,你就躲在你母妃身后好好看着,本王怀里的这个女人怎样让你们鸡犬不宁。
马车停下的时候,苏清是依旧不松开夜倾玄的脖子,夜倾玄只好抱她下马车,碧荷在王府门口张望,见二人下了马车赶紧上前,苏清是只是缩在男人怀里,眼睛空洞,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侧,见苏清是有些不对,小心的看了夜倾玄一眼,难不成王妃又惹得王爷发火了?
不去注意碧荷的小心思,朝着静音远的方向跨步迈去。
碧荷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看起来王爷也不像发火的样子,今天岚王大婚,在宫里举行,王妃说宫里不安全,让她老实待在府里,王爷今日也没有带秦钟柯他们去,也没个问话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夜倾玄将苏清是放下后,便关上门走了出来,看着碧荷踮脚往里张望的样子,淡淡开口道,“……红柳死了。”
瞬间脑中晃过那女子的音容笑貌,眼睛模糊了一片,玄王不会说谎,可是红柳,“怎么会,怎么会……死了,那小姐……”
转而大哭起来,不知道在宫里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红柳好端端的就死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
“我就该一起去的,红柳那么……呜……好的女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小姐一定很伤心,怎么办……怎么办,”
她好的很,才弄的一个宫女半死不活,的确有些小手段折磨人,夜倾玄转头望了门一眼,眼中有些不明的光,这一路上的确丝毫在她脸上感受不到报复的高兴,反而太过平静,缓缓开口道,“去请落芳楼的慕言来。”
“什么……我?”碧荷用袖子擦着眼睛,诧异的看着夜倾玄。
夜倾玄斜了她一眼而后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夜倾玄的背影,碧荷忽然有些怒火中烧。
好你个王八蛋,小姐受了如此打击你不担心,竟然还让老娘去喊落芳楼的小倌来供你消遣,跟你王叔都是一个德行,他天天逛窑子,你天天喊小倌,夜家男人都是滚蛋,简直没一个好东西,小姐的命怎么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