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画吗?
张维之走了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的知画也要夺走,那是维之唯一的骨肉啊,他宝贝了那么多年的知画,最后自己也无法保护,如此委曲求全,为了活下去久居深宫,箍住自由,等待着与知画相见的那天,谁曾想,如今再见,竟是天各一方。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她,不是我,为什么……”
她连知画长大的样子都没见过,十年来都没有好好给她做件女儿家的衣服,做了一大堆荷包等着再见之时给她玩,真是没用,落不染你好没用。
“不哭了,……”
夜修杰轻拍陆虞肩膀,为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哭成这样,真是无法相信她会去算计别人,赵心儿自有人收拾,可陆虞的泪只有他能哄。
苏清是在一旁看着陆虞,不知她这泪有几分真假。
没想到深宫之中竟也有如此良善之人,像……阿娘。
棺木已然覆土,那人终究回不来了,满天风尘卷起狂沙,在这阴森之地极为诡异,常波对着墓碑上刻着的张知画三字微微一笑,原来以前她的名字也这般好听。
苏清是轻声呢喃道:
“知画,张知画,以后这般唤你,倒也多了几分文气。”
陆虞在马车依旧哭的断断续续的,夜修杰不由得有些烦闷,未免也善良过头了,在苏清是面前哭哭,卖卖惨就算了,现在她看不到着实没必要装。
“别哭了,本就不年轻。”
看着那孤零零的墓碑,苏清是暗暗发誓一定要那赵心儿血债血偿。
不等第二天旭日东升,宫中便传来噩耗,夜倾玄告诉她月妃与皇帝相继病逝,要大办国丧。
新一轮的争斗即将开始,看着夜倾玄重新穿上的盔甲,苏清是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他们几个并不是本王的对手。”
看着苏清是的眉眼,夜倾玄想了想还是将真相告诉了她,“月妃极有可能就是张维之的遗孀,红柳的母亲,欧阳告诉我那并不是她原来的脸。”
“很有可能是被红柳的事打击到了,宫里派来的细作说她和皇帝中的是同一种毒想必是她下的吧。”
苏清是低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皇权至高无上,多少人头破血流家破人亡,可即便如此为了活下去他们还是要去争一争。
“我会保护好慕言的,也希望你不要对他们手下留情。”
夜倾玄点点头,“我命叶间追杀张晚,趁着纷乱这仇一起报了吧。”
苏清是倾身向前环抱住他,“活着回来。”
男人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疾去。
京城战火四起,各路军队打成一片,王府更是森严,这里就像夜倾玄给她的窝一样,安全又防风。
她想,无论有多少风雨,他们都会挺过来的。
一阵哨声响起,影流变了脸色,“王爷有难,有敌国的人混进来了。”
苏清是嘱咐碧荷留在这里,自己随着影流翻身上马朝着皇宫赶去。
四处燃着烽火,她朝着大殿之处狂奔而去。
夜倾玄躺在地上强撑着一口气,眼前站了一个白衣银面的男人正在步步朝他走来。
“助手!”
梨长欢漫不经心看过来,“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其实你是君临江对不对?你一直在利用我搅乱朝堂,制造混乱好趁虚而入是吗?”
像是不知道她会猜到这一层一样,他有些惊讶。
更让他惊讶的是苏清是后面的话。
“或者,我应该喊你一声哥哥,对吗?苏清欢。”
她眼中含泪,“你其实从一开始也不是来拯救我的,你是来杀我的,只是后来你突然发现我有更大的用处,既能牵制苏锦城,还可以监视夜倾玄,想必苏锦城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所以你才能这么快打进来。”
“而我,只是一颗被他用完就舍弃的棋子而已,他害怕长子有危险把你送出去,把我带在身边挡四面八方而来的箭,或者说我也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道出真相的她,胸口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一样,尽管她不相信,这些秘密就藏在红柳的手帕里,她没有办法不信。
“等我大权在握一统河山,会封你当公主的,就当是谢过你出的力。”
苏清是摇头,“皇权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你知道阿娘死的那一晚我跪遍了京中所有的高门大户,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帮我,就算是柳王府也是大门紧闭,我倒在雪地里的时候都在想怎么还不回来啊,三个时辰怎么这么长啊,长到轻轻松松就让林晚把我们欺负成这个样子。”
泪水沿着脸庞一滴一滴落下,似乎一切就不应该开始,从她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就应该终结。
“你们不救阿娘,你们也不救我,你们自始至终都冷眼看着,看着我疯,看着我痴傻,甚至嫁给一个名声不好的暴厉王爷。”
“好不容易有一个爱我的人出现了,你们又要杀掉他,怎么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
君临江将半边面具摘下,露出那副与苏清是相差无二的面容,“你的确是我的亲妹妹,可为什么你可以在她身边好好长大,而我却过东躲西藏的日子?”
“我一统中原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