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俞皱了皱眉。
他其实是不希望莫测过来的, 想也知这个地方带给他的绝对不是么好的回忆。
厉鬼是死前怨气所化，他死在这间出租屋里，死得凄凄惨惨, 故地重游只会加重他的怨气，让他更加痛苦。
他看不莫测的身体，只能从周围越来越冷的温度察觉他此刻的心情。
有别的办法，索俞只能快点收拾完东西快点离开。
这间屋子很狭小昏暗，半年有住过人，家具都积了一层灰。
这里是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案发生后警察就带人来搜了好几轮，四处都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本来半年前就应该把东西都搬走，结果硬生生拖了现在。
现场经清理干净了, 索俞看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虽然四处都很脏，但也有留下一丝血迹。
索俞速战速决, 有用的值钱的就搬走, 用的就扔掉。
他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收拾，莫测站在, 徘徊很久始终有再向前迈一步。
他生前的记忆其实经有那么清晰了，就像被一层半透明的纱封锁，回忆起生前的记忆时就同在看另外一个人，留下来的只有怨恨和执念。
但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死前发生的那一幕幕画面清晰得就像伸出手就能触碰。
他看那个穿深蓝色工服的中年男人扶一个昏迷的青年进了屋, 随手将人扔沙发。
沙发前的茶几摆了好几份吃完扔的外卖袋子，旁边甚至还飞几只苍蝇。
那个男人走进了厨房, 哼带些年感的旋律，心情愉悦地精心挑选了一把砍刀。
角落里的麻绳被他一同拿起来, 绕青年的身体捆了好几圈，再用一盆水将人泼醒。
冰冷的水当浇下，细软的发贴脸皮，青年慢慢转醒。
前的景象让他睁大了睛，他的嘴被贴了胶带，连声求救都喊不出。
坚固的绳子在他的身体勒出了红痕，紧得仿佛勒进肉里。
索烨看他脆弱又助的样子，“啧”了一声：“样子倒是很漂亮。”
“我有个儿子，跟你差不多大，也很漂亮。”他一边用闲聊的吻说话，一边拿砍刀在他身前比划。
“他叫索俞，是个小明星，不过应该有你有名，莫先生。”
说他笑了起来，露出泛黄的牙齿和脸深深的褶皱。
接下来就是剧烈的疼痛，那个男人虽然嘴话多，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莫测前一片鲜红，身流淌温热的液体，呼吸间全是浓郁的铁锈味。
索烨先将莫测的四肢砍了下来，然后掏开他的肚子，取出内脏。
像是菜市场的肉贩，将他们分别类地装在箱子里，放进冰箱。
整个客厅几乎都被鲜血染红，有一处能下脚的地方。
莫测死前死死地盯索烨，睛瞪得像是脱离眶。
被这样一双睛盯，就算是索烨也有点心里发毛。
他有犹豫，随手将他的睛一同挖了出来，扔弹珠一样扔一边。
索俞翻开厨房的橱柜，锅碗瓢盆都可以直接扔掉，面摆的盆栽经完全枯了，也得扔掉。
索烨经一年有工作过了，全靠找索俞钱来维持生活，他的家里也么值钱东西。
就在索俞翻看一圈后准备离开厨房的时候，架子原先挂得稳稳当当的一把刀突然掉了下来，“哐当”一声，就掉在索俞手边的位置，刀锋距离他的手只有一毫米。
索俞检查了一下刀架，有任何问题。又捡起那把菜刀，将它重挂好。
刚挂完，紧接顶的壁橱整个掉了下来，刷绿漆的木碎了一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滚落在他脚边，里面掉出一块鲜红的肉块。
这个壁橱索俞刚刚才翻过，里面明明有任何东西。
索俞很快意识了么，脚刚刚踏出厨房，就被一形的力撞进了沙发里。
后背一痛，前一黑，莫测终于再一次在他面前现出了身形。
他浑身冒黑气，猩红的睛里看不出任何东西。
索俞仰了仰，就知不该让他过来。
索俞跟索烨得不像，他得随妈妈，五官端正又清俊，就像索烨说的，很漂亮。
可他们身体里流淌的血是一样的。
尖利的指甲划破索俞的胸膛，鲜血渗了出来，在苍白的皮肤宛流淌的红色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