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还能持续多久,或许再过几十年,当我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我也不愿意再进行任何改变了,即便终将改变,也是下一代迫于外界因素而完成的。”
刘浮生说:“如果我们把责任,都推给下一代,那么这件事,永远都无法完成,我们这一代能做的,就是给下一代创造更好的环境,树立更正确的理想与抱负,打下更坚实的法治基础,而不是让他们去承担更多的责任。”
谢泽华说:“你先聊聊自己的想法吧,我知道,你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如果你没有好办法,就不会给我设局了,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你在粤东省的大会上,立下了搞活经济的军令状,说要超越鹏城和珠城,你的野心不小啊。”
刘浮生笑道:“跟谢先生说话就是轻松,我的情况确实很危急,只有破釜沉舟,才有扭转乾坤的可能……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想跟谢司令员见一面。”
“见我父亲?”谢泽华有些惊讶。
刘浮生说:“我知道,你伯父已经不愿意管理这些琐事了,谢家真正的当家人,应该只有令尊。”
谢泽华说:“我觉得你的选择,并非明智之举,首先,你和我父亲的辈分和职位,都有明显的差距,地位不对等,说话就没分量,其次,我父亲见过太多口才好的人,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如果他轻易就能被人说服,谢家也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最后,我父亲现在心情很差,稍有不顺,就可能拍桌子骂人,你再提出折腾谢家的想法,他肯定不会同意。”
刘浮生说:“你放心,我有信心,谢司令员会主动约见我的。”
“是吗?”谢泽华根本就不相信。
刘浮生说:“只要我确定了你的态度,下一步就会行动了,希望谢先生到时候也能配合我一下。”
刘浮生对谢泽华,说出自己的大致想法。
谢泽华笑道:“你胆子真大,都知道困难重重,还敢主动往枪口上撞,就算你的计划实施了,我父亲要见你,也不是陪你喝茶,而是要指着鼻子骂你一顿。”
刘浮生叹道:“骂就骂吧,这是我唯一跟令尊见面的机会,只要让我开口说话,我就有达成目标的信心。”
谢泽华叹了口气说:“刘书记用心良苦,而且都是为了粤东省的老百姓,如果我拒绝你,就对不起你这一片苦心了。但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吧,具体结果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把握。”
刘浮生说:“你放心,主意是我出的,后果自然也是我自己承担。”
挂断电话之后,刘浮生看着车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很久很久。
半小时后,他对周晓哲说:“小周,明天换一辆私家车,我们去一趟海州。”
周晓哲刚才也听到了刘浮生和谢泽华的对话,于是问道:“去谢家吗?”
刘浮生说:“谢家门槛太高了,我不能轻易过去,我得先给自己上个保险,去一趟谢帅的纪念馆。”
正如刚才谢泽华所说,见谢振奇,需要冒一定的风险,一旦处理不好,刘浮生在粤东省的布局,都要受到巨大的影响。
刘浮生见他之前,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
次日,刘浮生先去暨阳市市委,面见了赵秋伟,并与他商量宗族改革的相关事宜。
赵秋伟表示,他会全力配合刘浮生,做好这一揽子计划。
临别之际,赵秋伟有些担心的说:“刘书记,如果你触怒了谢家人,在粤东省可就不好待了。”
刘浮生笑着点头,他明白赵秋伟的顾虑,如今,他已经和唐少英势成水火,可唐少英虽然是省委副书记,在粤东省经营的时间,毕竟还比较短暂,属于外来人口。
谢家却不同,粤东省从上至下,支持谢家,尊重谢家意见的官员,绝对超过80%,可以说,谢家在粤东,能做到一呼百应。
刘浮生违逆了谢振奇的意思,恐怕在粤东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谢谢赵书记的提醒,不过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赵秋伟叹了口气,目送着刘浮生离开。
当天下午,谢帅纪念馆内,刘浮生见到了谢盛臣。
谢盛臣说:“你来找我,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刘浮生笑呵呵的说:“叔爷一点寒暄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啊!本来我还想说,对叔爷十分想念,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呢!”
谢盛臣摆摆手说:“我知道自己不是讨人喜欢的性格,你我之间也没有亲情,交情更谈不上了,所以,我内心深处,还真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一些有价值的消息,让我这个老头子,在垂暮之年,也有点事干。”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是唐家吗?”
上次刘浮生见谢盛臣,就是以唐家的事,打开的话题。
这段时间,谢盛臣一直对唐家的事情念念不忘。
刘浮生摇了摇头说:“抱歉啊叔爷,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唐家。”
谢盛臣确实有点失望,他直截了当的问:“不是唐家的事,你还找我干嘛?”
刘浮生直言道:“我是为了粤东省宗族改革的事情,才过来找您的,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