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端着杯咖啡看着显示屏里展开试卷郁乐承, 没忍住笑了声,“现在小孩儿这么想法吗?”
“你这办法真靠谱吗?每天晚放这小孩儿进来哄我弟,不会让他病得更厉害吗?”张高飞坐在椅子踩着监控室桌子,嘴里叼着烟将屏幕前熏得雾气缭绕, “要是再不把我弟搞去, 我姑他们就要杀来, 要是真那样, 我觉得我弟这个倒霉蛋可能真就—辈子得待在这儿了。”
唐泽矜持地抿了口咖啡,“作为一名医生,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 没任何办法可以百分之百地保证宿礼能够痊愈, 但是很显然,这位郁小同是关键。”
张高飞啧了一声。
唐泽拿起旁边鼠标垫抽在了他小腿, “给我把爪子放去。”
张高飞拿开嘴边烟递给他,“来一口?”
“班时间禁止抽烟。”唐泽婉拒了他提议,“宿礼状况已经好了很多,起码比三年前好, 郁乐承对他极大抚慰作用,能让他情绪保持稳定,幻觉情况也所改善。”
“再不改善我就秃了, 你他妈知道大半夜我看见姓郁那小子想顺着水管爬到七楼什么感觉吗?我浑毛快炸起来了!”张高飞使劲抓了抓头发,“得亏我急中生智给他开了门。”
“我医院就是让你这种人败坏名声。”唐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这属于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 要是这小子半路给掉来, 你这医院就得关门大吉。”张高飞翘着二郎腿继续抽烟, “这群小傻逼怎么这么莽呢, 一言不合就能天。”
“高中生,理解—, 你高中时候能背着—书包啤酒狂奔二里地去网吧就为了见我一面。”唐泽感慨道:“现在想想还真是感动呢。”
“滚蛋!我那是为了去跟你干架。”张高飞抬脚就要踹他,唐泽端着咖啡敏捷地躲过去。
“不过你弟这种情况……”唐泽盯着屏幕里幽幽道:“我还真是第—次见。”
张高飞看着屏幕里亲亲热热凑在—起开始做试卷两个小傻逼,狠狠地抽了抽嘴角。
—一
宿礼只试着做了一最后那道大题,这次期末考试题目是全市联考,不知道是一中哪位神仙题目,难度远超过了高中生水平,宿礼二十分钟竟然没能做来。
宿礼不可置信地看着郁乐承手表时间,“我是不是吃药吃傻了?”
“这次题目很难,林睿他们没做来,数老师也说这题很偏,你做不来……也正常吧。”郁乐承不太确定道:“反正我不会做。”
宿礼捏着笔放在嘴边咬了好几,“你不用给我找理由,唐医生跟我说过,我吃这药可能会对智力造成一定影响。”
这轮到郁乐承震惊了,“那你还能好吗?”
他不是很想拥一个智障男朋友。
宿礼道:“可能停药了就好了。”
“那还好。”郁乐承悄悄松了口气,“要不你先别做试卷,我们先睡觉。”
他着急忙慌赶过来,又陪宿礼做了一会儿数题,已经困了。
宿礼将试卷往枕头底—塞,拍了拍自己边空位,热情地邀请他,“来。”
“……我打地铺吧。”郁乐承纠结道:“两个人睡太挤了。”
他昨天晚跟宿礼一起睡,早晨醒来之后腰酸背痛,好像一晚跑了场马拉松。
“不挤。”宿礼热情地抓住了他胳膊将人往床拖,郁乐承猝不及防被他抓到了之前被郁伟砸到地方,胳膊抖了一。
“怎么了?”宿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颤抖,看了他—眼之后将他袖子撸了去,借着旁边手电筒灯光看清了红肿伤口,脸笑容顿时淡了去,“这是怎么搞?”
郁乐承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来,面不改色地扯谎道:“你知道,我们很多郁乐承幻觉,我要打败他们才能来见你。”
宿礼神色难辨地盯了他许久,笑道:“那你为什么非要来见我?”
“我答应过你了。”郁乐承垂眼睛小声道:“我们幻觉很讲信用。”
宿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眼,低头亲了亲他胳膊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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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前,郁乐承听到他和自己说:“谢谢。”
“不客气。”他低声说,“我会打败所幻觉。”
宿礼额头抵着他后脖颈闷声笑了—,“好。”
因为要赶早晨公交,郁乐承起得很早,宿礼半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