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因果关系到底该如何判定。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也不该再逃避。 我开始让自己渐渐地习惯这个名字,扮演这个名字在历史上所要担任的角色和肩负的责任。 宫女得到了我的答复,见仍然躺在床上的国王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异议,她很快便从善如流地将我称呼为梅里特拉了。 “请二位洗漱更衣。”女官恭谨地说道。 我和图特摩斯因此被分开,宫女们也分作了两拨。我到此时才发觉,宫女们早早就察觉了我留宿在图特摩斯的寝殿之中,因此这次来时也带上了为我准备的衣物。 果然在这个偌大的王宫之中,全无半点隐私和秘密可言。 我不是一个习惯被人服侍的人,在美吉多时如此回到了埃及亦然。不必宫女们太多的帮助,我就完成了个人的清洁。可在穿衣服上,我确实无能为力。古埃及宫廷里这些华美的衣饰,在没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凭我一己之力,至少目前我是无法将它们都以正确的形式穿戴在身上的。 我乖乖地站在那儿,仿佛一个人台,任由几名宫女围着我将这些设计独特,工艺也颇为复杂的衣服穿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头发也被打散后重新编织,在每一股头发的底部都坠上了黄金做成的发饰。 在最后,戴上了一定莲花造型的小巧精致的黄金王冠与一串埃及风格浓郁的项链。由青金石、红玉髓与珊瑚等这个时代贵重的宝石组成。这些珠子的造型不同于中王国时期的典雅优美,有着新王国时期因为国力强盛而特有的华丽与张扬。 就与我在英国的皮特里博物馆以及中国埃及考古学先驱夏鼐先生的博士毕业论文《埃及古珠考》里看到的如出一辙。 那种历史与现实重合的奇妙感受再次袭上心头,让我对于这个就我自身而言有些痛苦的换装过程又添了几分意趣。 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天光已经大亮,我与图特摩斯乘坐着各自的软轿抵达了孟菲斯的码头。与来时的情况不同,今日码头上挤满了送行的人。除了我们所熟悉的卡普神神庙大祭司泽尔与阿赫摩斯之外,仍盘桓在孟菲斯的下埃及贵族们能来的都来了。 我由是感受到了他们迥异于昨日的热情和尊敬,诚如我们的祖先所言,前倨而后恭必是有所求。所求未必是在当下,或许只是想在当权者的眼中留下些许自己的痕迹。 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图特摩斯,就连我也收到了许许多多的礼物。当着众人的面,我不知该不该收下,在我自己的意识中,从来都记得母亲告诫过我的“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也在潜意识里害怕亏欠旁人分毫。 可理智又告诉在,在不同的场面和阶层对于送礼一事,并不能如此武断地按照自己过往的经验来做出决定。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图特摩斯假借着为我将碎发撩到耳后的动作,附在我的耳边轻声提醒道:“收下吧,你不收下这些礼物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得到了图特摩斯的示意,我终于不再犹豫,露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式微笑,朝着正殷勤地看着我的贵族们点了点头,收下了他们的礼物与示好。 “啊……真是太累了,比我以前……比我以前在美吉多的王宫做一天的活还累!”当载着我与图特摩斯的太阳船终于驶离了码头,我们回到了室内,见船舱之中只剩下了我与图特摩斯,我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话说的太急,我差点便要脱口而出说自己在沙漠里挖一天的沙。好在图特摩斯并没有注意我的停顿,他哈哈一笑温言安抚着我有些暴躁地情绪。 “身在此位,这样的虚与委蛇和阿谀奉承都是少不了的,习惯就好了。何况如今我们拥有彼此,不开心的时候就有了分享的人,日子就好过了很多。” “是呀,高处不胜寒,但至少我们可以依偎在一起出现取暖。”听了图特摩斯的宽慰,我微微一笑执起他的手,轻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