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心中已经想通,可一想到明天要继续面对塞内米哈,我还是感到尴尬。这样的尴尬主要源自于我自己,第一次担此重任,似乎事情就在我的手中,差点被搞砸了。 塞内米哈和他的部下们,宫中的侍卫宫女们,还有朝中那些虽然尚且没有机会直接接触,但想必一直关注着我与图特摩斯的朝臣们。 这些人,他们都会怎么看待我的失态呢? 大概是睡前思虑过重,夜里也难以睡得安稳。一整夜,我的梦里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里,冰冷冷地视线。 那些视线里夹带着什么呢?责备、失望、担忧、幸灾乐祸……我感觉自己陷入了沼泽之中,那些黑色的泥泞就要没过我的头顶,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静怡,静怡……快醒醒!”迷迷糊糊间,忽然一双温暖地手抱住了我,将我拉了出来。明亮刺眼的阳光划破了黑暗,重新占据了我的视线。 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被图特摩斯抱在怀中,他一脸担忧地望着我。 “静怡,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他说着,探出半个身子,自床头柜上拿起一只水杯递到我的面前。“喝点水,喝点水缓一缓。” 图特摩斯的手轻柔地抚弄着我的后背,这样地抚弄,因为不带一丝暧昧之色,而让我觉得无比地心安。 两口冰凉地清水咽下了肚,我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我向外望去,天依旧还暗着。从窗口向外望,尚且还有几颗缀在空中的晨星依稀可现,摇摇欲坠地贴在靠近的地方,似乎舍不得落下。 “天还这么早呀……”我靠在图特摩斯地怀中随口应道。 “嗯,要不要再睡会?”图特摩斯并没有询问我梦中的内容,这让我松了口气。不必再劳烦图特摩斯,我自己探身将水杯放回了床头柜上,接着便又躺回了床上。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那一双手臂轻轻地扣在我的腰间,将我带入了那个熟悉的怀中。伴随着好闻地香气,我没有睁开眼,仍由甚至是贪恋着图特摩斯此时的温柔。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睡未睡时,忽然头顶传来了图特摩斯低醇如美酒的声音:“别担心,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遇到了什么困难,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静怡。” 大概是因为我睡了,图特摩斯的声音很轻,以其说是在向我剖白心迹,似乎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的。接着,我感到脸上一热,一个轻轻地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的心彻底平和了下来,面对未来的惶然,面对自己能力的怀疑,都渐渐离我远去。我的心中重新充满了勇气,去直面自己的不足,也去直面我未来的下属和所有可能遇见的困难。 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始终与我同在。 大约是因为睡的回笼觉地缘故,这一觉比起上半夜,要香甜得多。我是被蹦上床的阿努比斯踩醒的,我相信要是我再不醒来,它一点也不介意在我的身上蹦蹦迪消耗它过剩地精力。 我将阿努比斯推开,发觉身边空荡荡地,图特摩斯已经离开,想来是去处理政务了。宫女们听见了响动,走了进来。 “现在几点了?”我问道。 “再过两个小时,就到平日里摆午膳的时候了。”萨玛拉恭敬地答复道。 我暗自吐了吐舌头,急急忙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阿努比斯,你先到外边玩去,别在这碍手碍脚地,我要换衣服。”我捡起阿努比斯叼进来的球,随手抛了出去,果然黑色的大狗不再贪恋床上主人的气息,一蹿便又蹿了出去。 我一边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洗漱更衣,一边询问着萨玛拉:“今天塞内米哈可来过了?” “塞内米哈大人先前来过一次,因为您还未醒,所以便先行离开了。” “你派人去看看,告诉塞内米哈挑个不忙的时候来见我吧。若是手头正忙,那便还是以手头之事为要。” 萨玛拉听了我的话,将手头的事交给了身旁的宫女,旋即便领命而去。 可不曾想,我才刚收拾停当,塞内米哈便已经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看起来像是急忙忙丢开了手头的活,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的。 “塞内米哈,你这是从哪儿赶来的,珊德拉,快为塞内米哈大人上杯葡萄酒来。” 塞内米哈向我道了谢,又被我让在了椅子上,他不曾说话,只是在等待着我的示下。 我看着面前这个年近五旬的中年男人,我此时的内心似乎就像是一个年轻的空降领导,在面对一个在此地已经耕耘多年的下属一样复杂。 “塞内米哈,今天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你对于如今的进度到底都多少把握,能够在婚礼到来之前将一切安排妥当的?”我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