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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西莫剧院始建于1874年,作为意大利最大的歌剧院,他的历史悠久。这座希腊圣庙和圆顶元素相结合的建筑历经了两代人,一度因为腐败和政治斗争关闭翻修。

安城树理看着希腊圣庙样式的剧院正面,土黄的墙壁和红瓦屋顶让这座剧院很好的融入了这座城市,圆形的天穹封顶上镶着蓝色彩色玻璃,而门口巨大的青铜狮子威风凛凛,青铜狮子上方的戏剧、歌剧二神正展示着艺术家的巧夺天工。

安城树理知道这座剧院还是因为《教父》这部电影。

她好奇地看向乔鲁诺:“你经常来这边么?”

乔鲁诺回答:“也不算经常。”

自从打败迪亚波罗之后,乔鲁诺才开始频繁来马西莫剧院。他一般都会花上五欧买上一张时间最近场次的作为最差的票,然后坐在剧院的最后方享受着这不被打扰的独处时光。

乔鲁诺惆怅一瞬,又很快调整好心态,他看着安城树理绅士道:“外套需要存放么?”

安城树理犹豫:“里面冷气会开的很足么?”

“那倒不会。不过可以把包寄存在这里。”

安城树理踌躇,最终还是摇头,“包不大,我自己拿着就好了。”

乔鲁诺点头,将两人的雨伞和小费一并递过去。

此时已经十点十,距离第一次场次的开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于是两人决定先进场剧院里等着。

剧院内不算大,天穹顶画着精美的壁画,安城树理刚接触西方美术史,看了好一会才连蒙带猜猜出来画的应该是阿波罗、狄俄尼索斯和俄尔普斯。

虽然天穹的壁画保存还算完好,色彩依旧鲜艳,但剧院内墙壁还有泛黄和水渍,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安城树理坐在位置上接过乔鲁诺递过来的票据,庆幸着自己没有将包放到寄存处,不然这张门票就要一直攥在手上了。

她摩挲着手中的门票,略厚的纸样上用着黑色的墨水印着日期和出演内容——《俄狄浦斯王》。

趁着表演还没开始,安城树理拉着乔鲁诺说悄悄话。

“是恋母情结的那个俄狄浦斯吗?”

乔鲁诺点头:“是的。《俄狄浦斯王》这部作品在欧洲家喻户晓。你没看过么?”

“《俄狄浦斯王》没看过。”安城树理摇头:“不过小时候看希腊神话的时候听过,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命运无偿。”

想要反抗命运,结果命运更强烈的袭来。

“无论是他的父亲拉伊奥斯还是俄狄浦斯自己,都是为了逃避命运,却没想到这种行为加速了悲剧的步伐。”安城树理从记忆深处拼凑出内容:“总有种命运弄人的感觉。”

“确实。想要避免杀父娶母的命运,却在无意中将父亲杀死娶了母亲。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曾想过,如果拉伊奥斯和伊俄卡斯忒(俄狄浦斯母亲)在最开始时没有把俄狄浦斯送出忒拜,会不会就避免了这个命运呢?”

安城树理摇了摇头:“怎么说呢。如果把俄狄浦斯留在身边,说不定会因为父兄之间矛盾而互相残杀。可能不会娶妻?但杀父是注定的,因为拉伊奥斯国王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对孩子宽容的父亲。”

“而且。”安城树理把票据放进皮夹里,“为什么大家都觉得避开原来的命运后就会幸福美满起来呢?如果俄狄浦斯避开了原先的命运,得到了新命运,但新命运的结果却是他亲手杀了父母,带领整个国家走向灭亡呢?”

这听起来是个值得深刻讨论的问题。

但时间并没有给两人时间,随着悠扬的乐曲和缓慢上升的幕布。

《俄狄浦斯王》第一幕开演了。

*

安城树理和乔鲁诺从马西莫剧院出来的时候,雨云已经散去,并不热烈的阳光交织着空气中的潮湿,给人一种闷钝感。

三个小时的表演时间让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有些饿。

不过两人都没有去找餐厅吃饭。

安城树理跟着乔鲁诺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路过基亚拉蒙特斯泰理宫和天主教堂,来到了下方的维奇利亚市集。

市集开在楼宇间,有店铺有小摊,随着楼宇间的小道蜿蜒向前。

安城树理跟在乔鲁诺身后,发现他似乎和这里的居民很熟悉。前面的水果摊老板甚至给了他一袋新鲜的地中海红柠檬。

她突然想起了乔鲁诺似乎是“混混”。

水果摊老板见到了安城树理,笑容灿烂几份,还挑了一盒圣女果就要递过来。安城树理连忙摇头,“不用不用。”

老板头次被拒绝示好,但并没有收回去,而是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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