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羞于承认,可扪心自问,当初确实是被他的脸,他的气概风度所折服,容貌虽不是唯一,但也是主要原因。 她痴痴的望去,眸光深深:“俊美,她便赖着不走了吗?她是神,烨哥哥是魔,神魔难归一处。梦境清晰的在那,烨哥哥从未生过那么大的气,即便是被诸神封印,于你不过是一场挑战,何曾如此动怒?” 梦境所显仅是魔帝盛怒的画面,司漓究竟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并不得而知,浮生果作用正浓的时候被魔帝出手打断,将那女上神弄醒,似乎很不愿意梦境继续。 “吾动怒,便是她心思不纯?”魔帝语气冷淡,神情漠然,可话中的偏袒之意却很明显,“她神力被封,能有何居心?” “火桫椤的种子,烨哥哥给她了不是吗?若是火桫椤开花,她神力恢复,整个魔界安危堪忧。这里除了魔尊你,没有谁是她的对手。单护法总是出言挑衅,届时,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难道你忍心魔界子民惨遭不幸吗,烨哥哥?” 魔帝沉默,光影重重下,黑袍任性的在身后飞扬。 子越往前移动两步,与他并肩看不远处森森蓝光笼罩的寝殿。即便隔了这么些距离,也能看见里面有道火红色的身影,一会儿躺在榻上,一会儿坐在地下,捧着本册子摇头晃脑。 子越的目光停留在殿宇内,手指攥紧,软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她究竟是为何而来尚不得知,是神族派来的细作,还是图谋魔宫的宝物……” “宝物?”魔帝冷声质问毫无征兆的响起,“荧惑是神,拥有洪荒至宝,还要宝物作甚?” 凤眸凌厉的瞟来,如刀般刮开她脸上的胆怯与羞涩,看入她的心中,将她心里那点想法挖的明明白白,“阻止,是不希望你铸成大错,也算给你父亲一个交代。至于吾与荧惑如何,与你无关,吾既能入魔,自能成神。” 魔帝的话令子越脸色煞白,清亮的水眸中瞬间蒙上一层薄雾,消瘦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她不可置信的凝视着魔帝,一时竟无言以对。 直到魔帝欲走,她才慌忙叫住,哽咽的声音带着一丝抖意,带着暖意吐出口的字句被山风吹的悲凉,“你当真喜欢她?” 魔帝停步,朝着寝殿的方向定眼瞧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与你无关。” “那我呢?”眸低肆意流淌的哀伤让她忘却了羞涩,她定定的望着魔帝清寂寡然的背影,直到在泪眼中逐渐模糊,才瑟声说道:“父君将我托付给你,我便是属于烨哥哥的。千年前两界早有传言,你我将成婚。你喜欢她,我不介意,我愿意接纳你所喜欢的一切,只要你别抛下我。” 子越字字坚定,情义于心,可魔帝脑中却忽然浮现在人间的一幕。 那个狗腿谄媚的女上神,站在他身边气呼呼的命令他,不许召妓,不许找别的女子,还掏出伏魔鞭吆五喝六,唬人的本事像模像样。 那根那被司漓握在手中的小鞭子,是洪荒至宝伏魔鞭,六界中任何生灵被抽一抽,三魂七魄都要散掉一半,若遇上道行浅的,直接魂飞魄散,绝不是开玩笑。 魔帝想起那日司漓恐吓人间女子的话,负手望向子越,淡声道:“不怕她抽死你?” 莫名其妙的话说的子越一脸茫然,“抽死我?” 她并不知道司漓手中有伏魔鞭一事,但却深刻的记着那位女上神如今神力被封,本事有限,她抬手抹了把眼角,笑了笑:“上神即便本事滔天,如今不过是个神力全失的弱者。” “所以你便欺负弱者,以浮生果诱她?若非吾赶来阻止,你是否不打算让她醒来?”冰凉的凤眸闪出几分怒意,宛如利剑般刺的子越双颊滚烫,尴尬不已。 “我……”她低垂着头,嗫嚅,“我并非,也不是……”双拳紧握,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在魔帝的注视下,咬着唇半晌才说,“即便你没回来,我也不至于胆大到让她死去,这是魔界,子越有自知之明。” 魔帝的对她的冷眼和对司漓的相护形成对比,叫子越心头寒凉,轻轻一叹,不甘又不得不认命。 “若上神记恨我,等她神力恢复时,我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令上神出气。” “不必。”魔帝凉眸骇人,不带一丝情感的望来,“此事,吾不会告知她。” “烨哥哥?”子越猛的抬头,眼中光芒闪闪,似虚像的繁星耀灿。 这是他的相护,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