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不悦,他扬手捏起司漓的下巴,凝视着那双慌乱闪躲的眼睛,声音一点点凉了下去:“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司漓自然不能告诉他那小子不见了,此魔聪明绝顶,要欺瞒他绝非易事。亲生儿子都没了,当娘的半点不着急,还死皮赖脸的呆在魔界引诱魔帝,甚至要与他成婚,简直荒谬。 她强迫自己冷静,压下那些情绪,努力让语气平稳,波澜不惊:“陛下好意我心领了。他还小,只怕会认生,到时候终日哭哭闹闹惹恼了陛下,坏了我们夫妻感情就不好了。让他在天上呆着吧,太微太白在,我放心。” 一声‘夫妻’令魔帝面色稍有缓和,他松开了手,拇指擦了擦她的下巴,那里刚被捏过,有一道不明显的红痕,“嗯,你曾信誓旦旦的扬言要与吾生猴子,姑且看看神与魔能否造出猴子。” 话音刚落,司漓脸颊顿时滚烫如火烧:“陛下怎么还记得那事?” “嗯?”魔帝饶有兴味的朝她望去,“你的话,吾不该放在心上?” “当然不是,只是猴子……”她挠了挠发带,一时竟无言以对。 “如何?难不成,”俊美的面庞忽然凑近,凤眸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泽,一丝捉狭跃上面庞,“你在欺吾?” “没有!”司漓吓了一跳,当即脱口辩解,“没有骗陛下,绝不敢欺瞒陛下。” “既如此,”魔帝顺手撩起她肩头一撮垂散的长发勾绕在指尖,神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那生两个?” 色魔三句两句就把话题带偏,等司漓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她只能故作委屈道:“生猴子很痛的。” 她生明执的时候,半点感觉也没有,产子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没有感受过,只听那些仙娥提过几次,说的惨绝人寰,令闻者不禁皱眉,于是把那些话原封不动的学给魔帝听,卖惨卖的像模像样。 魔帝抬眼,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静静的注视了片刻,未发一言。 司漓学完,自己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她没指望魔帝能怎么样,只是希望他在成婚后能把生孩子的事暂时搁浅,至少在偷走镜子前不能弄个孩子出来,而且是绝不能有孩子,否则她将无法再走出魔界。 老大还不知藏身何处,再生个老二,于她而言,绝对是拖累。 她想的很多,想的很远,魔帝却没有考虑这些,只是见她一脸抗拒,也不知是不是因惊恐而面色苍白,顿时没了那心思。 两人之间突然恢复了无话的沉寂,殿内唯一的动静只剩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片刻后,还是司漓先开口,语气低软,想与他商量:“陛下……” 只一句,魔帝便将她搂入怀中,如玉的面庞上难得挂着几许温柔:“竟让你如此受苦?” “也,也还好。”司漓有点发虚的依偎在他怀中,面对他的柔情不知所措,魔帝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图烨摸了摸她的脑袋,凉中带柔的声音似有不舍:“这般遭罪,不生也罢。” 司漓微愣,缩在他怀中,耳畔是他漂漂渺渺迷离不真切的声音,叫她听不明白,也猜不透:“陛下不想要猴子了?” “要什么猴子?”魔帝吻了吻她的脑袋,字字坚定的告诉她:“令你遭罪,要来无用。”他垂眸望着怀中的女神,忽然想到她醉酒之言,眼眸渐沉,笑意也一点一点褪去。 那时她满脸委屈的说着那负心汉,荒唐后竟连对方是谁都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家伙能干出这等无耻之事,抛妻弃子,毫不负责,卑鄙下流! 魔帝想着,手指忽然收紧,力道大的令司漓低呼挣扎,听到怀中的吃痛声,他才松开手,凝眸望去,喉咙滚了滚,欲言又止。 他想问问那负心者的特征,好将其宰了给她泄愤。又怕说不好戳到她的痛处,惹得她伤心垂泪,思索再三,最终决定不提。 往事成空,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手沿着那瘦弱的肩头又攀上了她的脑袋,在绸缎般的长发上摸了摸,声音沉闷,像是心情不佳,“无妨,往后有我。” 宰,肯定是要宰了那可耻之徒的。 找个生灵对他而言还是轻而易举,况且荧惑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在九重天上干了几件荒唐事,对方是谁,随便打听打听都知道。 一想到如此简单之事,天上那帮恶神仙却没有一个舍得告诉她,叫她平白无故蒙在鼓里,独自带着孩子受尽冷眼和闲言他就恼,漂亮的凤眸就怒意煞腾,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 他抚摸着怀中的女子,语气骤然冷若冰霜:“吾的允诺不食言。但该杀者,你也勿要阻挠。” 司漓不晓得他所指为何,明明他温暖的怀抱和独有的宠溺足矣令她心神安宁,沉沦其中,可她却在此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