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相助。” 岳棠用手指摩挲着短笛上的裂痕,感慨这东西还是架不住他的真元灌注,看到小老头符节重新稳住道心,恢复了正常,心下高兴,连忙回礼道:“前辈客气了,若是符前辈心中没有求生之念,没有奋发复仇之心,纵然我吹断十根笛子,也帮不上任何忙。” 符节飞升多年,也结识过不少音修,更在天界听过所谓的仙乐,可是那些曲子都比不上方才的乐调。 “浮生若梦,掬手只余尘沙。” 符节摊开双手,轻声叹息,“道友此曲,余音绕梁,实是不凡。” 岳棠把裂开的短笛放在一边,垂眼,微微出神。 当年他无力劝慰那位东明府覆灭宗门的老修士,许多年后,他在无名山看残花枯叶,夜凉凄霜,忽有所感。 可惜谱出此曲之时,那位老修士早已不在人世。 “此曲是无意间所做,未在人前吹过。” 岳棠自己倒是用过这首曲子抚平道心,所以很清楚它的用法。 道心之事,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对于稳定道心,修真界没有万用万灵的好方法,有些可能还适得其反。 如果不是心底有把握,岳棠也不敢随便出手。 “……方才情急,勉力一试,能救前辈,也算这根钟乳石没有白断。” 岳棠瞥了一眼洞顶,发现少了这根钟乳石,原本布置的静心阵法似乎断了。 符节失笑,挥挥手,重新排布洞窟里的符阵。 岳棠看得十分认真。 他正在找回丢失的记忆,他觉得自己肯定在符箓上下过大功夫。 符节从没有遇过到这么顺眼的人。 有实力,有胆魄,性情谦逊,懂进退知礼节,还对符箓有兴趣。 什么?他的好友挚交?一边儿去,剑修懂谦逊两个字怎么写吗? 但是……哎,能吹出这般曲子,只怕也有难以释怀之事。 符节忍不住问:“不知道友师从何门,学的什么道?老夫在天界蹉跎数千年,凡间来的飞升宗派,乃至所有散仙,老夫纵不认识,也有过耳闻,或可助你寻找师门。” 这下轮到岳棠尴尬了。 他总不能说自己天赋异禀,无门无派,独悟一道吧? 因为他没有金丹期以后的记忆。 更要命的是,他还是三千年来第一位飞升的修士,如果再说自己没有师门,自行悟道,破了天界之门……真的不是自吹自擂吗? 好在符节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方便说,还是……” 是没的说。 岳棠语气含糊地说:“晚辈在天界举目无亲。” 符节立刻懂了。 符节没有觉得难以置信,毕竟他跟墨阳剑修都是开山立派的宗师,直白地说,他们也是自行悟道飞升的,靠自己,不靠师门传承,这不算什么。 只是那时候没有天地隔绝,不需要打破那层禁锢罢了。 “老夫虽然痛恨神光镜,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出现在镜中之名,无一不是英杰。” 符节神情复杂。 预言之人,应劫之人,这都不是什么好称呼。 只要“中选”,就会被天庭彻底铲除。 散仙们也被迫“认识”了一位又一位天神、星君。 “……其实墨阳也是预言之人的事,并没有多少散仙知道。” 符节双手拢袖,语气沉重,“那时恰好是天界最乱的时候,神光镜上的名字没了一个,马上又出下一个,天庭兵马来来回回地调动,烛九阴大神死后,有多位天神反叛,一度打上了八重天。投效天庭的散仙也被卷入其中,前一天还活着的人,第二天可能就没了,大多数人都是生死不知的状态。” 符节苦笑,揉着额头说:“我甚至不知道墨阳前面那个名字是谁,后面那个倒霉蛋又是谁,甚至在墨阳之前,我都不知道散仙也会名列其上。” 岳棠会意,这样翻天覆地的大事,散仙默认是天界诸位大能者的矛盾,突然黑锅砸在脑门上,可不就是满脸茫然吗? “不过,”符节忽然身体前倾,用奇异的目光注视着岳棠,“后来我才知道,这破镜子是真的不挑人,连人间的修士它都能算上。” “什么?”岳棠一惊。 失忆的岳棠一直以为,是自己飞升天界,神光镜才“钦点”自己做这个应劫之人的。 可是听符节的话中之意,难道—— “一千年前,神光镜上出现了一个名字,郁岧嶢。” 符节深吸了口气,压下重新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