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连想起那个名字都是厌恶与害怕,往后余生,不能死,无法活,他当真无路可走。 “出了何事?”大巫沉了一口气问道。 “他以恕谷中人为要挟。”诵伏在他;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弟子实在罪孽深重。” “欺人太甚!”大巫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没忍住咳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诵从他;腿上抬起身,顺着他;背,看着搭在自己手上有些微微颤抖;手急道,“师父,你;身体。” “无事,咳咳……真;无事,不过是年龄大了,什么…咳,病痛也都出来了。”大巫收回手说道。 “您喝点儿水。”诵端起杯子给他倒了水。 大巫端起杯子勉强喝下,平复了呼吸,看着面前担忧;弟子道:“别担心,他;权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凭一个巫地威胁到恕谷;地步,为师给巫王去信一封,必能让他掣肘。” “师父,您;身体实在不好,此事还是交由弟子自己解决就是。”诵担忧道。 “无事无事。”大巫摸着他;头道,“只是日后……咳咳……你要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是,师父,您别劳心了。”诵扶着他道。 “好,你亦回去休息吧。”大巫推拒着他道。 “我扶您睡下再走。”诵说道。 “去吧……”大巫摆了摆手道,“为师还没有到不能自理之时。” “是。”诵俯首行礼,起身离开时却是忍不住转身,只见老者坐在灯影下拉紧了披风朝他挥手。 “回去吧。” 诵再行一礼,带上门出了小院,却听到了其中传来;咳嗽声。 他;脚步停下,回首去看,迟疑了几番还是没有回去。 人到暮年,有些事情是无法逆转;,若真是寿命尽了,穷尽天下;药材也没办法医治。 诵深吸了一口气,离开时已双目湿润,幸好他回来了,若是远在巫地,连最后一程都不能陪同,实在是不孝。 他;身影渐远,未曾听到那屋中撕心裂肺;咳嗽声。 “报应啊……报应啊……”大巫;呼吸急促而短暂。 可见这世间恶事不能做,否则日日活在愧疚之中不说,还有可能牵扯后辈,他如今只期盼这罪落他一人身上就是,勿牵扯谷中后辈。 他;报应已经来了,巫王啊…… …… 巫地王宫灯火通明,宫中侍奉;巫皆守在殿中,王族之人却被拦在了外面。 “究竟是……怎么回事?”躺在王榻上;人浑身皆被血痂布满,看起来不像一个人,倒像是一个怪物。 可他又;;确确能说话,只是每每动时,都会有所撕裂,让血液不断从缝隙中流出,又形成新;血痂,层层堆积,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一样。 守在此处;巫都有些不敢视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此前敢对此露出半分异样;宫人,早已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回王,这似乎是诅咒。”数位巫斟酌后道道,“不是病症,而是被血煞之气冲撞到了。” “血煞之气?”床上;怪物问道。 “是,沙场征战之人身上会染上血煞之气,怨气加身,若是冲撞,极有可能造成此种结果,不知王是否与这样;人接触过?”回话;巫小心问道。 床上;怪物呼吸有些急促,一旁;宫人说道:“王,日前大将军回来,您不仅大宴款待,还设了私宴招待。” 怪物有些起伏,身上;血痂再度撕裂,他;眼珠子转着,勉强看向了一旁;巫道:“诅咒要……怎么解?” 众巫皆是面有迟疑,直到为首;巫沉了一口气道:“此诅咒我等只在书中看过,若想解,可能还需国师回来才有办法。” “国师为何迟迟未归?!”怪物恼怒道。 “回禀王,国师已在槁地求得大雨,却在结束后转道去了瑶地,说是要拜访瑶地;大巫。”宫人回道。 “大巫……大巫……”怪物口中默念,“急召他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带回来,把国师带回来。” “是。”宫人匆匆出去。 “王,二王子;手臂……”又有宫人匆匆进来,可话未说到一半,便被床上;怪物粗暴打断了,“出去!他若不想要,砍了就是!” 整个殿中瞬间寂静到几乎连呼吸声也无。 …… 车队是在晨间告辞离开恕谷;,大巫亲自相送,又送了无数礼物,待那车队行出谷外时才返回了屋子。 “师父,您身体还好吗?”诵紧跟问道。 “没什么事,不要那么紧张,你这一紧张弄得老夫也紧张了,就好像天不假年一样。”大巫说道。 “弟子请罪。”诵行礼道。 “好了,回去吧。”大巫摆手,铺开了笔墨。 诵有些迟疑,却还是出了屋子。 车辆缓缓行进,晨间有些熹微;光芒随着车子;晃悠慢慢烈了起来。 潋月合上了车窗,倚在软枕上看着静坐在一旁;少年。 从前他小小;一只,就是这般端正;模样,如今简直就是同版放大,不过轮廓分明了很多,虽生;有些精致,但可见少年俊美之资。 就是不太好下手。 从前小小;一只想捏就捏,如今再这样,倒是有调.戏之嫌了。 潋月轻轻转眸笑道:“玄,我很热。” 少年人转眸看向了他,拿起了一旁;折扇打开,轻轻给他扇着风。 从前一言不合就往他身上盘;蛇,现在恨不得离他八尺远。 果然什么东西长大了就会不好玩。 潋月朝他伸出了手道:“给我抱一下。” 他本是不抱什么希望,却见少年倾身,已是抱住了他;腰身,微凉;气息打在了他;脖颈处,只是不等他反应后便松开了。 潋月看着重新执起折扇给他扇风;少年,唇角轻勾了一下:“我让你抱一下你便抱一下?” “嗯。”宗阙应道。 他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