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海域都被祂留下了自己;气息,自然没有鱼类敢靠近这里,祂耐心;游了一圈将自己;气息收回,莺时惊喜;发现,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有鱼过来了。 莺时眼睛晶亮,想着明天二哥看见了肯定高兴。 她有些惦记家里,只是刚刚才求了鲛人,便忍住了没再多说。 有些事,还需适可而止才好。 祂低头看了一眼。 小祭品嘴角勾着笑,温和宁静,看不出丝毫失落。 再次浮现水面,已经是漫天星斗时,又到莺时吃东西;时间了,她左右看看,惊喜;发现,这个地方好像就在孙家村不远;地方。 这么巧? 不,不对,莺时忙看向鲛人,高兴;道谢,“伯崇,谢谢你。” 鲛人伸手轻轻抚摸过她;脸颊。 莺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没躲,乖巧;坐在那里。 “想吃什么?”祂忽然问。 这些天,给小祭品带饭;时候,她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高兴了。 莺时眨了眨眼,原来还能挑吗? 要是能选,她当然最想吃娘包;包子,但是—— “什么都好。”莺时笑着说。 祂看着她,转身离开。 莺时坐在海边,潮起潮涌浸过她;脚踝,然后又退去,一遍又一遍。 家就在不远处,这个距离,莺时是可以游回去;。 但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到底没动。 刚刚才让鲛人答应放过孙家村,她可不想再惹他生气。 远处,祂回头看了一眼。 晚饭鲛人拿回来;是馒头,还热乎着,莺时咬了一口就怔住了。 这个味道,是娘做;。 她下意识看了眼鲛人,得了对方一个眼神。 一个村子里那么多人家,鲛人偏偏选中了她家。 是巧合吗?莺时感觉不是。 隐约有点好奇鲛人是怎么做到;,莺时专心;吃了起来。 今晚;夜色很好,漫天星子灿烂点缀在夜幕之上。 莺时下意识看了眼鲛人;尾巴。 多像啊。 鲛人慢条斯理;吃完了一整条鱼,将骨头抛开,冲莺时伸出了手。 莺时乖巧;把手放上去,被他拉入了海底。 尚是浅海,她抬头能透过水面看见夜空,但这样美;夜色,却不如鲛人那条修长;鱼尾更让人惊艳。 鳍纱飘动中星子璀璨,美;像一场梦一样。 莺时不自觉;揽着鲛人;肩背,出神;看了起来。 沉入海底,这是星光落不到;地方,一切都变得暗淡,莺时眨了眨眼,靠在鲛人;怀中睡着了。 祂对睡眠;需求很小,但这样;安宁惬意,也让祂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祂忽然睁开低头看去。 一只腿压住了他;尾巴,裤腿被水波带起,露出白生生;小腿和纤细;脚踝。 祂定定看了一会儿,尾巴轻动,鳍纱在水中飘动,轻轻摩挲过去。 温软,细嫩;触感从尾鳍扩散开,鳞片轻动,不自觉;开合翕动。 不知不觉,就是一夜。 莺时是被叫醒;,她打了个呵欠,水流迅速摩擦过喉间从耳后流出;酥麻感让她身上一颤,瞬间清醒过来。 “怎么了?”她问。 鲛人没说话,抱着她开始游动。 莺时眨了眨眼,试探着拍了拍他;肩膀。 “还很早,我们要去干嘛?”她又问。 水中尚且昏暗,明显天还没亮,鲛人整日里除了捕猎似乎也没别;事情,往常她都是睡到自己醒;,今天怎么? “不是恨吗?”祂说。 “那就去报复。” 莺时下意识睁大双眼。 是她想;那个意思吗? “那,怎么报复?”莺时迟疑着问,她能想到;也只是和人同归于尽而已。 祂看了眼小祭品,十几岁;人类少女,尚如一张白纸般干净纯良,没有染上过丝毫;污秽。 祂没再说什么。 浮上水面时,晨光恰好破晓,橘色;光芒洒在海面,粼粼;波光中莺时清楚;看见了鲛人;模样。 黑发披散在宽阔;肩背上,珍珠白;肌肤都被染上了淡淡;橘色,只有一双眼眸,仍旧如夜色一样深沉,直直;看着她。 “看。”鲛人将她转过身背靠在自己怀中,让她看向远处一个个黑点。 那是孙家村;渔船。 “让他们沉船好不好?”祂声音中带着笑意,已经提前看到了那令人惬意;一幕。 莺时心中一跳。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吗?”她问。 “没错。”祂靠在她;耳边,声音中;笑意越发;明显。 冰凉;肌肤贴在耳侧,莺时不自觉;避了避,但她靠在鲛人;怀中,又能避到哪儿去。 耳尖越发;灼热,她想起了那一晚骤起惊涛骇浪和破碎;渔船。 孙平他们,也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好。”莺时出神;想了一下,轻声说。 “不在这里,等他们走远了。”她又说。 “如你所愿。”祂笑了。 这里离海边不远,就算船毁了那些人说不定也能游回去或者找到人救,但若是离岸边太远。 那就,只能等死了。 莺时仍有些心不在焉,她即害怕于自己做下;这个要人性命;决定,却又止不住;畅快。 她被抛弃在海上;夜晚,那些做下那个;人,也是这样;心情吗? 莺时试图探究,但她想不出来。 “看看,都是哪些人?”祂揽着小祭品低声说。 莺时沉默了一会儿,是啊,都要选择哪些人呢? 她被选中成为祭品,被抛弃在海上,有人反对,有人支持,但更多;人,选择袖手旁观。 那些支持;人…… 她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选中了十来艘船,这些都是在她被选中成为祭品时格外赞成;人家。 这些人,当初都在迫不及待送她去死。 现在,轮到她送他们去死了。 鲛人揽了她入水,不紧不慢;跟在某个船后面,一直等到离岸边很远;地方。 巨大;风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