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更好,因为瓦尔托就为了密室那点破事打算让我禁足。 “瓦尔托!你要是把这扇门关上!我就凿你家玻璃!”我开始用上耍赖的那一套。 “凿吧。”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我,然后把门关上了,我气得哐哐拍着门,要不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骗我,我至于自己查线索搞得那么狼狈吗? 我自然是不敢真的去凿玻璃的,即使我知道那上面肯定有魔咒保护。我气鼓鼓地坐在地板上,看着朋友们的猫头鹰在窗户外面徒劳地转圈,觉得很委屈,这个暑假我在所有人里面选了瓦尔托和外婆呢,我本来可以去找我爸爸过暑假的…… “囡囡,下来吃饭。”外婆打开了门,我马上就扑进了她怀里,“别理那个老东西。” “外婆,我可以和格兰芬多交朋友吗?”我好像问得很突然,因为她愣了愣。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外公就是个格兰芬多?” “瓦尔托……我外公怎么会是格兰芬多?”我呲了呲牙,毕竟外婆她是个斯莱特林啊,还是个脾气非常别扭的斯莱特林,但我没说什么,一直到饭快吃完才又跟瓦尔托开口。 “外公啊……”他没搭理我,光看逃犯布莱克的新闻。 “瓦尔托啊?”他就只顾吃那些炒豆。 “老头儿!”我吼,他被我吓得一个激灵,把筷子拍在了碗边儿上——他用筷子用得比我好多了,“我们学校,要家长签这个——去霍格莫德的同意书。” “我也可以不签。” “如果你签了,我就保证一整个暑假哪也不去!” “那就等你过完这个暑假再说。” “不,你要先签字,我才能保证乖乖的。”我坚持道,我可不能把反悔的机会交给这个老头。 “你看见没有,跟她妈妈一个样,讨价还价……”瓦尔托点着我看向外婆,外婆只是眼睛亮亮地别过了头,“来,给你签。” 他刚刚签完,写字的手僵在了原地,墨水在最后一个a上面晕开了一大团:“你耳朵上是什么?” “这个——”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我外公他们和我爸的关系不好,“其实我见过奥古斯都了……” 瓦尔托的手剧烈颤抖着去摘那个耳饰,扯得我的耳朵生疼,我一边让他别这么小气一边向后躲着。 他打了我一巴掌。 那一刻我的懵大过了委屈或者气愤之类的情绪,瓦尔托的手掌很宽很厚,他不是没打过我,但从我十岁以后他就只抽过我的手心。脸,他和外婆都说我很像妈妈。 我还愣在那,出于本能掉的眼泪滑过了火辣辣的左半边脸。 “你知道你那个老爹是什么?”他边说边颤颤巍巍地、粗暴地拉开了自己的袖子,两条黑色的蛇围着一个骷髅在他的血管里蠕动,“食死徒!” “你当你母亲怎么死的……” “她根本不想和他结婚!” “你知道邻居为什么笑话我是个赌鬼吗?” “我被他们骗得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但筹码是你妈妈……” “我宁可自己死……”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们就要来找你——” 瓦尔托的双目充血,梗着脖子朝我歇斯底里地喊叫,我呆滞地看着他手腕上的黑魔标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瓦尔托的喊叫被外婆的一声惊呼打断了。 “瓦尔!外面——”我们同时看向窗外。 清一色的黑袍白面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我家外面,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和魔杖,像一群报丧的乌鸦,沉默地站在木屋前的树丛里,站在我们那个音乐小屋的窗前,那个我所幻想过的时间旅人站的位置,我几乎听到了火的噼啪声。 “走,带她走!”瓦尔托一把将我搡进外婆怀里,她紧紧地搂着我,我从不知道她——这个瘦弱的,年过半百的东方娇小姐有这么大的力气。 “去,去哪?外婆,外婆我还能去哪……我们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带着她从小路跑!我来争取时间!林子的湖边有只小船……我就去跟你们汇合。” 我抓住外公的手臂,抓住他的衣襟,我央求,咒骂,发誓,外婆只是把我往后门拖拽着,我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外公的背影缩小,有一瞬间他好像变年轻了,他参加第一次战争的时候也是这样站的吗?他那后来被他所杀的弟弟站在他身边吗? 我忽然觉得,现在在这个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最后一次了。 外婆拉着我一路跌跌撞撞冲向湖畔,小船应声朝我们划来,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