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脖子,或是抿着嘴小心地安装小零件,或是蹲在货架边上数数,或是靠在墙上——火红色的头发就小小地在墙上盛开一会儿。 我看他仰头接弗雷德从二楼扔下来的东西;看他含着项链吊坠发呆;看他一下一下吹着额前的碎发;看他用嘴撕开包装袋;看他托着下巴写字;看他坐下时露出的一小截脚踝。 “丫头,你到底在这儿干嘛?”我身后传来一个疲惫的女声,“我守在这儿好几天了,以为你想偷东西,结果你就每天坐在我家屋檐上发呆,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看见对面的男孩子了吗?”我指了指乔治,“那是我男朋友,我在偷看他。” “啊……那两个疯小子。”疲惫的女声叹了口气。 “很帅吧?”我洋洋得意。 “算了,不是小偷就好,长得漂漂亮亮脑子有问题……”那人把窗户关上,不理我了。 (魔法把戏坊) “阿嚏——弗雷德,我刚才好像看见段里了。” “拜托,老兄。你说了一百八十次这句话了,我觉得你得去睡会儿。” “不用……胶水递我一下,你觉得她去医疗翼了吗?” “你要是这么恋恋不舍的,就回去看看。” “她生我气了,咱俩不应该当着她的面儿怀疑诺特和马尔福。” “不应该?”弗雷德把手里的箱子扔在了地上,“她那点儿朋友就没有一个好人,我敢打赌,他们背地里骂咱俩的次数不少于尼可 勒梅的年纪!” “我知道,但是不应该那么跟她说,段里就理解不了‘怀疑朋友’这个概念。” “噢,我明白了,那你就跟她说你吃醋了呗,这样她就理解的了了,小乔吉吃醋了——” “干你的活儿吧,弗雷德!” (霍格沃茨图书馆) 没有哪个年级的复习比五年级更狂热,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要把半个图书馆吃进脑子里,我也不例外,捧着四页的魔药论文对比课本,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例子来支撑论点——一只千纸鹤落在了桌子上。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桌对面的西奥多和德拉科,他们俩一个在默写古代如尼文,一个在画魔法史的时间表。 千纸鹤上画着一个扎四只蝎尾辫的小姑娘,眼睛是两个凶凶的倒半圆,我掀起了千纸鹤的翅膀,下面的落款是——可恶的韦斯莱。 我从座位冲到了窗边,努力地撑着身子往外探。只有禁林的几只鸟飞起来,初春的风静静地从我身边淌过,我对着空荡荡的天和湖发呆,最后懈怠地倚回墙上。 “怎么啦?”德拉科轻声问,明媚的阳光照得他眯起了眼。 “没什么。”我把未展开的千纸鹤收进了衣服口袋里。 我自认在O.W.L的第一周里表现还不错,其实第二周也还行,就连魔药考试里的缓和剂我都熬出来了,不过因为在考场内欢呼扣去了两分,只拿到了E。 天文学考试出了点岔子,那个晚上,我刚画出金星的位置,就听见塔楼下一片嘈杂,乌姆里奇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海格的小屋,我不想耽误行星观测,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我在画到火星的时候听见有人说:“那老巫婆,她要赶海格走,她越来越疯了。” “没听说吗,她还像吸血虫似的叮住每个人的信,不知道在查什么……” “同学们!肃静,请专注自己的试题!”考官清了清嗓子。 最后一场魔法史考试,我竭力不去想有多少内容是我和安舍一起看过的,把答题速度放得飞快——耳边忽然又传来了呼吸声,眼前闪过一阵黑暗,羽毛笔猛地戳破了试卷。 莫名的恐惧像只冰凉的舌头舔舐着我,强烈的不安弥漫开来,墨水晕开一大片,我本能地排斥这些没来由的情绪,捂住了耳朵。 一滴水落在那滩墨水上。 滴答,滴答……我诧异地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我在哭。困惑地抬头,发现哈利抱着头从凳子上摔下来,就像碰到了什么让他痛苦万分的东西,考场内爆发出一声夹杂着愤怒和恐慌的尖叫。 一名教授架起了哈利,大声喊他的名字。 “你怎么啦?”另一名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很紧张。我认出那是帮忙监考的斯普劳特教授。 我张了张嘴,想跟她说我没事,但发出的却是一声啜泣。很奇怪,我觉得那个感到痛苦和不甘的人不是我,可事实就是我在哭。 “是题太难了吗?”斯普劳特教授皱起了眉头。 “不是!”我的眼泪突然止住了,转而觉得生气,她居然怀疑我不会做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