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2 / 2)


那么如今我面前摆着的这一卷卷写满了文字的纸莎草纸,就是我的战利品。时间仓促,为了能够尽可能多的记录下更多的东西,我选择了使用最习惯的中文来记录。待到了底比斯,待一切都安定下来,再将这些中文翻译成僧侣体之后将原件烧毁。

今天将士这趟旅程中我们第一次夜宿在野外,想到这,我走出了王帐,打算好好地看一看这一片位于古代叶赫木城附近的山地。我原想邀请梅蒂与我一同出来散散步,她如今与妲娜拉住在王帐稍后的一定帐篷中,作为图特摩斯的养女,她受到了远超于普通战俘的有待,一切都比照着埃及公主的条件。

可她仍不习惯在这样到处都是男人的地方里自由活动,如今有些害羞地躲在帐篷里,只敢通过帐篷两边的窗户好奇地向外张望。

而此时图特摩斯正在宿营地的篝火边,与几位将军们喝着酒,聊着天。我无意打扰他,那是他与臣下交流感情的方式。听着传入耳边的爽朗笑声,我也轻轻笑了起来。我本以为图特摩斯不会察觉,可谁知,他就仿佛脑袋后面也长了只眼睛一般,我不过刚刚离开王帐走了几步路的距离,忽然就见不远处的他转过了身。

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正望向我的方向。我看到与他一同饮酒的将军也好奇地看向了我。

对于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图特摩斯曾经的老师,埃及未来的王后,将军们的态度都有些暧昧不明,颇有些敬而远之的味道。但图特摩斯是一位强势的国王,当一件事他下定了决心之后,是无人可以动摇的。

在美吉多战役的决策时如此,在此时面对我的态度上亦然。好在加上这个时代对于神明的普遍信仰,以及阿努比斯的存在始终提醒着他们,我的身份确实异于普通人。到底,他们对我于我的存在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普通士兵们则少了那些政治上的考量,面对阿努比斯时的崇拜也让我受到了他们的欢迎。

图特摩斯不知同将军们说了什么,接着我看到他起身,向着我走了过来。

“静怡,走,我带你兜风去。”傍晚时分,伴随着暗红的天光与晚霞,图特摩斯向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犹豫,与图特摩斯一起站在他的黄金战车上。眼前熟悉的风景依稀是我被抓来美吉多时走过的路,可心境早已截然不同。直到此时我才有心情去领略着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壮丽又苍凉的河山。

“图特摩斯,你真的准备好,让我做你的王后了吗?我在埃及没有任何的根基可言,也许,你的这个决定会遭到大臣还有祭司集团的反对。”我想起将军们刚刚的眼神,心中不无担忧。我对于是否拥有王后的头衔与权利并无特别的执念,可我在乎,能否与此时站在我身边的男人长相厮守。

图特摩斯渐渐拉进了缰绳,让我们面前的骏马放缓了脚步。

“只有无能的君主才无权决定自己的妻子人选,静怡,我不会让你落得如此境地。这一战打出来的威望,足够我与那些冥顽不灵的老顽固们周旋谈条件了。何况,你是阿努比斯当仁不让的主人,只此一点,就足够你在民间享有远高于普通祭司的人望。别担心,静怡,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图特摩斯说的郑重,以其说是陈述,不如说更像他的承诺。

“要是有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扛。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我将手覆在他此时正抓着车前把手的手上,认真说道。若要说先前,我对于这桩婚事仍然心存疑虑。那么此时,我想我可以相信正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

说到这,我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图特摩斯,涅弗鲁利呢?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涅弗鲁利?”图特摩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似乎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已经颇有些遥远:“她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先于她的母亲。”

涅弗鲁利的存在之于我就仿佛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脑海中还依稀记得她的模样。可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对方却已被制成了木乃伊,深深地被掩藏在了底比斯西岸的群山之中。就与我们在研究保存至今的古埃及文献里反应出来的一样,当某一个人忽然从一段历史里销声匿迹,那么这往往意味着此人的故去。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说起离世的故人总是让气氛变得压抑。我不知图特摩斯的心中在想些什么,就这样我们沉默着,回到了营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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