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的气氛因为图特摩斯的忽然出现,从混乱恢复了秩序,可也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 “没事,不过只是我问了这个男孩几个问题而已。”我佯装作无事地模样,尽量让我的预期听起来稀松平常一些。 图特摩斯一脸地不信,可为了不让我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他仍然表露出一副颇感兴趣地样子打量着被人死死摁在墙上的少年。 “是吗?你问了他什么问题?”图特摩斯一边问,一边示意着侍卫将少年转过身来,正脸对着自己。 少年被人压着跪在了我们的面前,双臂仍牢牢地被侍卫们禁锢在手中。 这样的姿势在我看来实在太过屈辱,我不忍的撇过了头。将方才地前因后果略略加了些“修饰”,以一种更加平和的方式告诉了图特摩斯。他的眉头为皱,再次看向少年。 “因为做苦力赚的钱少,这就是你自甘堕落去盗窃他人财物的原因吗?”图特摩斯的语气里透着失望与些许地不屑。 “年纪轻轻就做如此下作之事,即便有再多的苦衷,也不足以得到宽恕。“图特摩斯摇了摇头,似乎对于少年地行径深恶痛绝。 “你明明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和努力,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更加安稳的日子。可如今,因为你,他们在毫不知情地情况下,却以赃物度日。你以为,等到前往冥界,只有你无法在奥西里神的面前通过良心的审判吗?” 图特摩斯的话无疑给了少年巨大的打击,他暂时忘记了尊卑,错愕地抬起头,愣怔的看向图特摩斯。 少年地神经似乎在图特摩斯的言语之下,正在一点一点地濒临崩溃。 “可凭借自己的双手养不活我的家人?陛下,人难道不是应该先活着,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两次袭击的王后,恐怕活不成了,少年忽然大声地质问着图特摩斯与我。 “放肆!你竟敢对国王不敬!”揪着少年地侍卫率先动了手,用刀柄狠狠地打在了少年地背上。少年一声闷哼,可那双倔强的眼睛仍然直直地看向我们。 “让他继续说。”图特摩斯面无表情地抬手制止了侍卫们更加粗暴的动作,示意少年接着把心中的感想统统说出来。 “陛下,你问我为什么年纪轻轻自甘堕落,因为我看不到希望啊!在这个世界上,人的出身就决定了他的将来,农民的儿子将来还是农民,渔夫的儿子一辈子只能做渔夫。书吏的自一出生就注定了他将来也能成为书吏……” 少年说着,双眼渐渐泛红,语气也变得哽咽了起来。 “可我……我的家中只有一点薄薄的田产,即便再精心的伺候,地里产出的粮食再交完每年的赋税后也不足以养活我的家人。我也出卖过苦力,可那点钱同样不够给我的母亲治病,陛下,请您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呢?“ 我的心头一震,看向图特摩斯,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代我相信并不仅仅只是发生在这个名叫阿努姆地少年身上。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关乎生活在期间的所有人。 可发生在阿努姆家中的事情固然值得我们同情,然而法律却是无情的。他触犯了法律,不能因为他事出有因就得到宽恕。 被他盗走财物的杂耍班班主又何其无辜,他们也不过是一些辛辛苦苦讨生活的人而已。 我叹了口气,看向图特摩斯,在被自己的人民如此诘问后,他的心情似乎也颇为复杂。阿努姆的质问就仿佛是在指责着国王的失职,以至于让他的人民为了生计被迫以盗窃为生。 “阿努姆,我无法宽恕你犯下的罪行,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你需要前往底比斯的希望,为我与王后修筑陵墓。你工作所得的钱将作为赔偿,赔付给失主,直到你将双倍的赔偿都还完为止。” 终于,图特摩斯在稍稍思考后,宣布了对阿努姆地审判。 “至于之后,不论你是想继续留在德尔麦迪那为王室工作,还是想要进入我的军队,都来自于你的意愿。”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了图特摩斯,成为国王的工匠又或者是进入军队,在这个时代,都是难得的好出路。 虽然无法与那些书吏或者官员祭司相提并论,但对于一个无权无势地平民而言,却也足够保证一家人衣食无忧了。 可阿努姆听完了国王的宣判,却并未如所有人所预料的那般露出欣喜地神色,反而越发地悲伤了起来。 我思索了片刻反应了过来,唤来了萨玛拉当着她的面吩咐道:“萨玛拉,你去阿努姆的家中看一看,若是他说的情况属实,你就回宫请宫里的医生为他的母亲看一看病吧。至于他的弟弟妹妹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