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引咎辞职,这岂不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图特摩斯的神态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就仿佛他只是打算举办一场无关紧要地宴会,而不是打算进行一场也许会席卷整个底比斯乃至上下埃及的政治清算。 “喀拉提的案子,你是不是打算牵连许多的人?”我不由问道。话问出了口,我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就要看明日朝堂上,众人的表现了。”图特摩斯把玩着手中的金杯,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话题似乎又再次无疾而终,我知道为了推行新政,这样排除异见者的举动在所难免。可第一次直面政治倾轧,还是让我的心中不知所措,乱作一团。 * 之后的几日,图特摩斯总是早早便离开了寝殿,而我则不得不面对一个又一个独自享用进餐的午后。 而到了晚上,图特摩斯也常常留在议政厅中处理政务直到深夜。我似乎只能在熟睡后朦胧间落入的怀抱里,感受到图特摩斯回来过。 这日,我依旧没有什么胃口,就连手边的文献也没有了整理的心思,只是望着寝殿的大门出着神。 终于,从议政厅处传回了消息。在讨论新政的间隙,关于喀拉提的审问材料被呈上殿中,图特摩斯在过目后大发雷霆。 这件街头盲流袭击国王的案子牵连甚广,底比斯城中的治安官、阿蒙神殿的祭司、甚至王宫中几位服侍过国王的侍从都被牵连其中。 关于新政的讨论被暂时搁置到了一边,此时底比斯的维西尔殿堂里日日都排满了等待审判的犯人们。 我寻了一日空闲,带着萨玛拉与阿蒙涅姆赫特在泰甫的陪同下,再次微服来到了维西尔殿堂中围观着某一场的审判。 殿堂仍是那个熟悉的殿堂,不过是岁月在墙壁上描绘的壁画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可此时,端坐在上首的维西尔却换了人。 前日,上一任维西尔阿赫摩斯因在治下发生了袭击国王这样的恶性案件而引咎辞职,阿蒙神大祭司哈普塞内布也因此案的牵累沉寂了下来。 国王的宫廷大总管塞内米哈暂时接过了维西尔的权柄,而这次的审理也由他全权审理。 我与萨玛拉坐在台下,聆听着犯人们痛哭流涕地忏悔,又或是声嘶力竭地为自己鸣冤。 而我的身边,是同样前来围观地百姓们一声又一声的叫好。 似乎这一次声势浩大的政治清算并没有让图特摩斯在声名受损,反而将他在民间的威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图特摩斯的计谋就这样一环扣着一环,步步为营,算无遗策,最终被以这样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图特摩斯在这次对付政敌时所展现出来的雷霆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我并没有专心去听,塞内米哈在殿堂中对这些官员是如何宣判地,只是默然做到了审判结束,又默默地随着民众们一齐走出了大厅。 “梅里特拉,走吧,我们回家。” 我正出着神,不期然手被人握住,我一惊,抬头却跌进了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是图特摩斯。 “图特摩斯,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吃惊,喀拉提的案子牵连太广,这些日子以来虽有塞内米哈从旁协助,可图特摩斯仍是忙得脚不沾地。 为了处理那些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事,图特摩斯几乎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我来接我的妻子回家啊。”图特摩斯答得理直气壮,他的声音响亮,引来了不少路过的路人们好奇地目光。 我的脸一红,低下头仍由他牵着我的手,向着王宫的方向走去。 “如今喀拉提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是时候重提新政之事了。”见我不言语,图特摩斯忽然出声说道。 我不由转头看向他,看到图特摩斯的脸上一闪而逝地不自然。我这才意识到,图特摩斯这是在没话找话。 因为繁忙的宫务,这些天来我们说的话加起来兴许还没有以前一天的多。 图特摩斯也许也感到了不自在吧…… 想到这,我不由朝着图特摩斯露出一个微笑:“是吗,那很好呀,希望这次旧事重提,可以少些阻力吧。” “嗯!这次一定可以成功推行新政的!”图特摩斯肯定地朝我点了点头,充满信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