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渊顾自运功疗伤,却始终冷着面容。 蒋汐琢磨不透,虽说敛余江武功最高的甚至都没能继承师父谭锦的一半,但在男主和江主俱备的情况下,发现人不见了尔后追出来,需要这么久? 何况,路无渊跟江周文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本不应当就此放过他。 “喂,你不会内力反噬了吧?”路无渊一口鲜血倒地,蒋汐手足无措,眼睁睁见他晕了过去,这是在玩哪出?大哥,你没体力逃倒是别带上我啊? “路无渊,路无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 蒋汐嚷嚷好几遍,除了偶尔的鸟叫以作回应,等了好些时候,天地孤凉地让她寒气满身。等了许久,皆无动静。 她蹑手蹑脚将锦囊拿出,满怀期待地解开,却发现内里什么也没有。 郝亮拿错东西了吗?男主也会这么不靠谱?这下该怎么办?从哪去找救兵? 蒋汐欲哭无泪,在这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一路留下记号,回往敛余江的方向。 * 虽是冬末,日上高头的温度竟也催得蒋汐大汗淋漓,嗓子喊得有些干痛了,她只得将路无渊放下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顶上团簇的冰凝垂直落下,拂了她一身。 冰凉的雪水灌进她的喉咙,刺得她眼泪瞬的往外掉,“为什么要让我来这个破地方,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路无渊,到底有没有人能救救我!” 从天而降微微有一坨什么东西往路无渊的位置去了,蒋汐条件反射伸手就挡,耳边却蹴地穿过一道冷风,微小石子从碎成两半的果核中跳下到地。 “臭丫头,大声嚷嚷什么呢?小爷好不容易寻个清净地,全让你搅了”参天两树腰处草率系着粗绳编织的大网,一个身着貂皮大衣,帽子掩过半边脸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倏的起身,散雪落了一地。 他挂得高,方才蒋汐都是平视,自然没看见。瞧那雪粒在他身上居然没化,必是个能人。 “对、对不起” 蒋汐识趣地道歉一句,心头可是拨开云雾见天日了,“公子,我朋友重伤昏迷了,我实在没有办法救他,初来乍到,我们又在林子里迷路了,能不能请求公子,帮帮我们?” “不帮,小爷忙,赶紧给我走开” “公子,我求求你了”蒋汐撇着嘴巴委屈不已,“你行行好,这大冬天的,我一个弱女子在林子里乱晃,再几个时辰太阳就该落山了,若是有什么大灰狼大老虎,今夜我和他必死无疑” 蒋汐哒哒就泪如雨下,见他依旧不为所动,想起执扇男子的东西,一不做二不休,衣衫与灌木枝却绞在一起,她只顾用力,反摔了个狗吃屎,玉佩恰弹挂在半空枝头。 “好痛......” “走个路你也能摔”皮衣男子被她双腿翻上的姿势逗笑,“你可真笨” 原本就有点心浮气躁,被他这么一闹,蒋汐更加焦心火燎,右手狠狠往地上摔,硬是磕上了个锐石子。 她疼得直收手,鲜血蹭得就往外渗。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蒋汐心头莫名其妙涌上一股酸楚,羞愤地自顾抽泣几声。 那男子再看了看她,只见蒋汐深吸几口气,咬牙收敛情绪,拖着痛感明显的身子取下玉佩,抚着膝盖抬头,“公子,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也是最贵重的东西,我把它送给你,你救他,可以吗?” 兴许是被她搅得没了心思,男子侧身一个翻转,轻盈落在她跟前,“若我救他,你当真愿意把它给我?” 既然执扇男子说随她处置,那便没什么好顾及的了。蒋汐坚定了眼神,“只要你能让他醒过来,它就是你的了” 男子勾唇一笑,伸手接过玉佩,“那你把眼睛闭上” “你不会骗我吧?” “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就算是骗你,你也拿不回去了不是?” 那男人故意将右手往上提,他高大的身躯确实与娇小的蒋汐形成鲜明的对比,实在是无奈,蒋汐只得照做。 片刻,男子让她睁眼。 “这就可以了?”蒋汐难以置信,男子轻轻点头,“不信,你自己去看” 蒋汐还是不信他说的,“你人明明一直在这,不行,你得跟我过去” 说罢,拽住他的手就掉头,跨过灌木时还刻意捡起一根枝条缓了缓。 “你快去看看他”蒋汐朝他撂下话就回头,路无渊正目不斜视地靠在树墩前,面无表情。 “你醒了?”蒋汐惊讶不已,“你居然真的醒了?” 她回头激动地看了那男子一眼,“他真的醒了!” 男子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