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裙摆,蒋汐此刻开始觉得自己拿了主角剧本。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却也正好落到繁树之上有了缓冲,跌跌撞撞之时她的衣裳莫名被树枝勾住,撕破之后再往下摔,却也只是三米左右的高度。 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身体的酸痛感此起彼伏,原地休整止血了好长时间,借助长棍的力量,她试着颤颤巍巍站起来。 眼看着太阳往西,蒋汐一边呼救着,一边留下记号,寻找可以住宿的地方。 不知道袁昶煜现在如何,她只能靠自己了。 顺着河流上游的方向,蒋汐却隐隐发现有间歇的血迹,她不由得更加紧张。瞧着那不远处的土坡前,像是有个山洞。夜里风凉,找个地方躲躲总是好的。 还没迈出几步,河谷处骤然刮起一阵大风,蒋汐单薄的身子几近快被拔地而起。再一阵,狂风骤停,蒋汐更加快了步子。 “路是你自己选的,要想活命,便得忍受这锥心刺骨、如蚂蚁咬噬之痛” 阴森凄凉的女声如鬼哭狼嚎般传出,蒋汐定在原地,双腿不自觉颤抖起来。 “有,有人吗?” 蒋汐哆嗦着声音,再侧耳细听时,却再无动静。 她狠狠心,总不至于遇到吸血鬼杀人魔,脾气古怪些,那也是人。万一,是幻听了呢。 就这样杵着木棍蹒跚往前,蒋汐耳畔似萦绕着粗重的喘气声,她把木棍攥得更紧了。 “请问,是有人在吗?”她深吸一口气,“我,我从悬崖上掉下来,找不到回家的路,能不能在这,借宿一晚?” 方才的喘气声似乎没有了。 再过片刻,蒋汐沉下心来,全身的乏力让她再无心思去想其他。暮色已至,没有便没有吧,她真的走不动了。 蒋汐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往里挪了挪,视线中的山洞不大,左面石壁隐隐有条缝隙,微弱的光线之下还稍稍有些发光。或许是谁曾想往里挖,却终究还是放弃了。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蒋汐缓缓盘腿坐地,眼皮却开始有些沉了,稍稍有风而过,她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小姑娘,你一个人么——” 左耳垂处的热气蹭蹭而来,伴随着几声干枯的讪笑,鸡皮疙瘩从脖子传遍全身,蒋汐吓得猛然起身。 再往外抬眼,她真的会宁愿自己是个瞎子。 左右两眼大小不一,全是褶皱的皮肤蜿蜒曲折,眉头如纵深沟壑,眼眶上的眉毛只剩下零稀数根,面色枯槁,眼球摇摇欲掉,鼻梁塌陷,笑起来的样子如同鬼畜。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显得尤其突兀。 “鬼啊——” 蒋汐根本没有意识,条件反射往左侧跑,甚至都忘记了道路不通的预判。 可正当她右腿先于理智迈向泥墙后,眼前的壁垒倏的消失了。随之迎接她的,是洞内通明的烛火,和那个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人。 “路,路无渊” 他大汗淋漓,右手握紧匕首,血迹还在渗着刀尖往下渗,上身全是伤痕,却连一点包扎的痕迹都没有。 “原来,是你认识的人” 那傀儡般的声音再次袭来,蒋汐拔腿便躲向路无渊,再一次看向那老婆婆的脸时,她还是软腿倒地。 老婆子一阵蔑笑,随之脸色巨变,一句更比一句凶:“你,怕了么?你觉得我丑么?你不敢看我么——” 她步步逼近,蒋汐一直埋着头不敢直视,下意识地往路无渊身后靠,双手扶住他臂膀时,却触到了黏糊糊的液体。 “他自身都难保——” 老婆子再猖狂大笑,不明喜怒:“你以为,他还能救你么?” “可笑,可笑至极——” 她说着又盯向路无渊,语气瞬的从高亢转为悲愤,“你以为她为何对你示弱,不过是有求于你。都是虚情、都是假意!” 老婆子的面容更加狰狞狼狈,许是情绪起伏过大,她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伴随着悚栗的干笑瞬时不见了踪影。 蒋汐的双手不听使唤,直至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对劲,她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路无渊费劲地将匕首丢开,身体的剧痛却是分毫不少,蒋汐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地瞧着。 “出去” 路无渊嘴里生生挤出两个字,太阳穴的青筋却像是随时要裂开一般。 “出......去” 他再隐忍着情绪命令道。 蒋汐亦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