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来了。 万德隆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长衫,袖口有些油渍,脚上穿的布鞋开了口,落魄样子。 被众人盯着看,这人吓得腿直哆嗦,下意识的就要跪下来求饶。 “站直了。”程千帆冷冷说。 对方咽了口唾沫,被豪仔一把抓住,勉强站好。 “你叫什么名字?”万德隆问。 “我叫,我叫马希文。”马希文声音颤抖。 万德隆微微皱眉,看向程千帆,意思是这人吓成这个样子,行不行? “顾长友就在那个茶肆里,你一会进去闹事。”程千帆指了指茶肆的方向,说道。 “不敢,我再也不敢了。”马希文吓得直摆手。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万德隆呵斥说。 “我们和顾长友不是一起的,是来抓他的。”程千帆拍了拍对方肩膀,“明白了吗?” “明,明白。”马希文猛点头,哭丧着脸,“长官,我不敢。” 他不傻,看这架势就猜到这件事有危险,好死不如赖活着,他还不想死。 “十块大洋。”程千帆拎住马希文的衣领,“去闹事,事成之后给你十块大洋,不去,弄死你。” 程千帆这话就像是有某种魔力,马希文听了后腿也不抖了,眼神也有些正常了,他咽了口唾沫,“长官,能加点吗?” 真是不知死活。 万德隆和何欢心中都是骂了句。 “行,十五块大洋。”程千帆说道,看到对方似乎还要说话,他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再废话弄死你!” “十五块大洋?真给?”马希文小声问,眼神散发期待的光芒。 程千帆朝着万德隆伸出手,“万组长。” 万德隆朝着何欢一伸手,何欢骂骂咧咧的一伸手,几个手下凑了十五块大洋,递过来。 程千帆将十五块大洋放在马希文的手里,这个人眼睛都是亮的,将大洋放进兜里,整个人似乎都活过来了。 “长官,瞧好吧。” “骡子,你去,跟着他一起。”万德隆指了指一个手下。 程千帆瞥了一眼,这个特工长得尖嘴猴腮,瘦瘦的,一看就是街面上的二流子,万组长选人还是有眼光的。 …… 恒润茶肆。 雅间。 远藤博正在翻看顾长友带来的资料,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 正如他所猜测的,为了钱,顾长友什么事情都敢做。 军事会议的记录抄写本,杭州湾的水文资料,顾长友都给他搞来了。 “刘先生,药我已经带来了,药钱呢?”顾长友问。 “顾医生,放心,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请相信我的诚意和信誉。”远藤博笑着说。 顾长友笑了笑,没说话。 诚意?信誉? 鬼才信。 只有见到钱,他才安心。 愚蠢而又贪婪的支那人! 远藤博心中骂了句,从身上掏出两张汇票。 “一张是两千五百大洋的汇票。” “这张是一千大洋的黄金兑票,住友银行,见票立取。” 顾长友接过汇票,仔细看了看,露出满意的笑容,“刘老板爽快。” “顾长友,你个王八蛋,你出来,王八蛋,别以为你躲在这里我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听到了外面的喝骂声,还有拉拉扯扯的声音。 …… “怎么回事?”远藤博脸色一变。 “在那里!那个房间!”一个男子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人朝着雅间跑来,还有追赶的声音。 远藤博从桌子下面掏出一把毛瑟手枪,就要起身。 “顾长友,你害死我弟弟,几个臭钱就想打发了,没门。” 本来也吓得够呛的顾长友,听到这句话,镇定下来,骂了句,“阴魂不散的瘪三!” “你认识?”远藤博看向顾长友。 “去年那件事,一个穷教师,死掉的那个病人。”顾长友不耐烦的说道。 远藤博松了一口气,将手枪放回抽屉: 顾长友治死人那件事,他自然知道,他们盯上顾长友有段日子了,对他的事情自然要查个底儿掉。 “怎么被他追到这里了?”远藤博生气问。 “我哪知道,这家伙这几天都在堵我,谁知道他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