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终令他不再怀疑程千帆的原因则是弃暗投明的红党庄则之证词,以及程千帆本人所表现出来的素来仇视红党之政治态度。 对于被调查过、并且洗清嫌疑之人再次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汪康年自然是格外重视的。 他又询问了白胖几个问题,确认程千帆同六号病房的男孩的接触属于意外偶遇,也基本上认可了程千帆的‘清白’。 “等一下,你再回忆一下,程千帆同苏太太道别,是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六号病房这边的楼梯走来的?”汪康年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所在,急忙问道。 “是啊,程千帆同苏太太道别,就朝着东边走廊这边走,从东边楼梯下楼的。”白胖说道。 “不对,不对,他为什么不从西边的楼梯离开。”汪康年摇摇头,“这里头有问题。” 程千帆是从距离一号病房最近的西边的楼梯上来的,走的时候为何舍近求远,放着同一号病房挨着的西边楼梯不走,反而要穿越走廊,最东边的楼梯离开? 此人是为了同六号病房的红党接头? 汪康年立刻有了一个猜测和判断! 尽管此前他对于程千帆有过调查,认为此人没有任何问题,甚或是对此人仇视红色的颇为认可、欣赏。 但是,一旦这个人在他眼中有了任何新的疑点,一切便不一样了。 此前的没有问题,只不过是此人隐藏极深! 汪康年有些振奋,双目冒光,他不会因为一个被他认为没有问题、被他欣赏之人露出马脚——故而为自己的看走眼而愤怒,若是能够抓住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红党特工,他只会更加有成就感! 就在此时。 “组长,我知道程千帆为何没有从西边楼梯离开。”白胖看了看汪康年,露出尴尬的表情,说道。 “什么原因?”汪康年问道。 “阿胜闹肚子,他跑到西边楼梯口外面的树底下拉稀。”白胖说道,“那边味道太冲了。” 汪康年就那么盯着白胖看,他那刚刚振奋起来的情绪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你是说,西边太臭了,程千帆嫌味冲,这才走东边的门离开。” “是啊。”白胖点点头,“阿胜拉屎臭,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故意跑西边去拉。” 汪康年脸色连连变化,从振奋到失落,这样的落差令他很难受。 就在此时,小四进来了,他看了眼房内众人。 “都下去吧。”汪康年颓然挥挥手。 众人离开。 “丁副组长留下。”汪康年说道。 丁乃非神情一震,抬头挺胸,留了下来。 “‘蚂蚱’从延州发出的情报。”小四递过来一页电文,“情报是经由西安站传递过来的。” ‘蚂蚱’就是小欧。 这是他送出来的第一份情报。 汪康年,乃至是丁乃非,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小子竟然还活着? “应该是‘蚂蚱’口述,西安站的同僚转发的。”小四说道,“可以确认‘蚂蚱’还活着,是他本人。” 汪康年看了他一眼。 “言语口吻符合‘蚂蚱’的特点。”小四说道。 汪康年接过电文,入目看,第一句话: 组长,你猜猜我在延州碰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