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以常理来约束。 要给予程千帆足够的自由度。 只要程千帆没有做伤害人民,危害同志的事情,便不会多加干涉。 这也是为了保护程千帆。 当然,这些情况,程千帆在事后会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逐步向组织上进行汇报的。 很显然,彭与鸥离开上海的时候,已经和王钧同志就这些细节上进行过沟通。 看到程千帆没有细说行动方略,王钧也便没有继续询问,只是叮嘱程千帆万事小心。 …… “还有一件极为要紧之事。”程千帆表情严肃说道。 “你说。”王钧正色说到。 “我从特高课的荒木播磨口中得知了一个情报。” “北平方面的日寇逮捕了我们的一名同志,他们对这名同志进行了百般审讯和折磨。”程千帆说道。 “按照荒木播磨的说法,这名同志遭受了包括电刑在内的残酷折磨,依然坚贞不屈。” “现在的情况是,日本人得知这名同志是我党从上海方面派往北平工作的,现在他们已经将这位同志从北平押来上海了。”程千帆表情沉重,沉声说道。 “上海方面派往北平的同志?”王钧惊问,“可知道这名同志的名字?” “当时是聊起电刑的时候,荒木播磨随口提及此事。”程千帆摇摇头,“为了避免引起荒木播磨的警惕和不必要的怀疑,我不能表现出对此事太过关注,没有能够进一步询问。” “可惜了。”王钧摇摇头,随后又肯定的点点头,“不过,你的谨慎是对的,宫崎健太郎更多的对钱财感兴趣,你若是突然对此事表示关注,确实是有些不合理。” 程千帆点点头。 这是他第一次和王钧同志直接接触,应该说,他对‘蒲公英’同志的印象非常好。 王钧同志有着非常丰富的地下潜伏工作经验。 甚至于,单单从对特工工作的了解和熟悉情况来说,王钧同志还要在彭与鸥同志之上。 当然,这不是说彭与鸥同志不如王钧同志。 彭与鸥同志是王钧同志的领导,级别更高,更加擅长统筹领导工作,分工不同,专精不同罢了。 …… “‘火苗’同志,你说的这个情报非常重要。”王钧郑重说道,“我会立刻向组织上汇报,同时也争取和北平方面取得联系,力求尽快了解更进一步的情况。” 说着,他接过程千帆递过来的香烟,“同时,你在特高课那边,也尽可能的打探更多的信息。” “我明白,我会暗中关注此事的。”程千帆点点头,说道。 “一切小心,按照你所说的情况,三本次郎极为狡猾,万不可令他起疑心。” “我会小心的。”程千帆表情认真说道。 …… 程千帆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的时间。 “时间不早了,‘蒲公英’同志,我该走了。”程千帆说道。 尽管他还想要再待一会,对于一直潜伏在敌人内部的程千帆来说,他是那么的珍惜和自己的同志相处的时间啊,只有此时,他才能完全放松下来。 王钧点点头,“路上小心。” 然后,他便看到程千帆直接拧开一瓶黄酒,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就是大半瓶酒下去了。 然后又打开了一个油纸包,捏起几片猪头肉放进嘴中,嚼吧嚼吧咽下去。 随后又捏起几片猪头肉,在手中攥了攥,攥的手中都是油水。 将猪头肉再放进嘴巴吃掉,又用油乎乎的手抹了抹嘴巴,顿时,嘴巴上也是油乎乎的。 又喝了几大口黄酒,打了个酒嗝,这才拍了拍手。 王钧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立刻明白‘火苗’同志这么做的意思了。 “我本来还不舍得吃掉这些酒菜,现在看来,我今晚必须加餐了。”王钧笑着说道。 程千帆微微一笑。 两人的双手再度重重的握在一起。 “保重,一路小心。” “保重!” …… 将程千帆送出门,王钧插上门闩,回到里屋。 看着桌上的另外一瓶酒,还有那拆开的油纸包,暗暗点头。 不愧是能够以多重身份周旋于敌人内部的‘火苗’同志,确实是非常有能力,也足够谨慎,有着非常丰富的潜伏经验。 拧开另外一瓶黄酒。 王钧沉默的自斟自饮,想起牺牲的大壮,这名老革命同志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