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红党只是小患。”李萃群看了曹宇一眼,“你以后既然跟着我了,就要将思想改一改,不要受到汪康年的影响,满脑子都是抓红党,抓红党。” 李萃群语重心长说道,“我们以后的主要敌人是谁,是中统,是薛应甑的人,是军统,是戴春风的人。”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光芒,“记住了,重庆方面才是大敌。” “当然了,红党也不是不能抓,但是,要分清主次。”李萃群补充了一句,“汪康年格局太小,你不要学他。” “明白了。”曹宇点点头。 离开了大西路六十七号,曹宇仔细回忆了此次的拜访,特别是李萃群最后说的那番话,细想之下,愈发觉得有道理: 汪康年只盯着红党勐咬,反而对活动猖獗的军统、中统,特别是对于危害极大的军统上海站、上海特情组置之不理,简直如同着了魔一般,确实是格局太小,没得前途。 “群哥,这个人怎么样?”叶小青亲自过来收拾茶杯,关切问道。 “是个勉强能做事的。”李萃群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过,也是个滑头。”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吴山岳的侦缉大队。 在李萃群的眼中,这个侦缉大队就是他招兵买马的兵源地之一。 甚至于李萃群不惜委下身段向清水董三求助,要了吴山岳的这些手下的档桉资料。 本来他是并无太大把握的,没想到清水董三真的给他搞来了这些情报档桉,这令李萃群大喜之余,更是琢磨出了更多味道。 对于这个曹宇,他自然是较为了解的。 曹宇在他面前声情并茂说的那番话,他绷着脸,实则险些忍不住发笑。 曹宇‘挖苦’说吴山岳只挺了三鞭子,汪康年只坚持了不到一刻钟,而他曹宇抗住了日本人三天三夜的严刑拷打。 不过,档桉上显示,曹宇被抓之后应该是很快就决定开口投诚了,之所以是被再三拷打,完全是因为审讯他的荒木播磨不管是问什么问题,都先打他一顿—— 因为荒木坚持认为拷问出来的情报才是最真实的。 “那就是能用,不能大用咯。”叶小青说道。 李萃群点点头,此人确实是不能大用,不仅仅是不能大用,还得防一手。 党务调查处出身;打入红党内部;被日本人抓捕;果断背叛党务调查处,供出了汪康年;现在又暗中投靠他,不仅仅暗中背叛了侦缉大队,还鼓动他截胡汪康年的计划。 这样的人,李萃群不敢信。 …… “阿海。”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一辆小汽车,跑过了马路,来到了一个茶摊,和阿海热情的拥抱。 “牛犊,哈哈哈。”阿海也是非常高兴。 自从两年前他从党务调查处的特务们手中死里逃生,离开《申报》以后,两人便没有再见面。 没想到两年之后,两人再见面,已经是以红色革命同志的身份了。 “走,我买了些酒菜,回家吃酒。”阿海说道。 “我也买了半斤盐炒花生。”牛督说道,因为这个名字,朋友们习惯性的称呼他为牛犊。 一瓶花凋,一盘盐炒花生,一小碟猪油渣拌黄豆,还有一盘清炒豆芽,阿海和牛督神情振奋,一诉别后之情。 “我是万万没想到,组织上给我安排的新下线是你。”阿海高兴说道,只是,高兴的语气下,他的眼眸闪过了一丝悲伤。 他原来的下线同志,在半个月前牺牲了,牺牲在伪上海市警察局侦缉大队汪康年的手里。 “我也没想到组织上安排的上线会是你。”牛督亦是很高兴。 说着,他突然一拍掌,“阿木同志,有件事我要向你汇报。” 阿木是阿海的代号(化名)。 “‘小马’同志,请说。”阿海正色说道。 ‘小马’是牛督的代号,和他的姓氏连起来,取‘甘愿为人民俯首做牛马之意’。 “近来有一个人在《申报》上多次秘密投稿。”牛督说道,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一张报纸,“正好这有一篇社论,写的简直是太好了,你看看。” “可是那位瞿俊杰先生?”阿海微笑问道。 “你也注意到了?”牛督惊喜问道。 “恩,我也关注到这个人了。”阿海点点头,“正好这次见面,我也想要从你这里打听一下关于这个人的情况。” …… 重庆,罗家湾十九号。 “饭桶!” “草包!” “吃白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