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斩钉截铁说道,“没时间了,这是命令。” 他承认‘字典’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这并不能确保‘字典’完全不被怀疑,‘字典’同志是组织上费劲千辛万苦才打入敌人内部的高级特工,他绝对不允许‘字典’身上有可能存在被怀疑的隐患。 为了保护‘字典’,他可以毫不犹豫将自己投入危险之中。 “保重!”‘字典’深深的看了自己的老领导、战友一眼,打开门,沿着走廊走到拐角处,就要下楼,听见一楼大厅里的动静,他毫不犹豫的返回,进入他早就观察好的一个房间,从房间的阳台跳下,在地上一个顺势打滚,躲在了灌木丛的角落里。 确认敌人没有朝着这边走来,他不疾不徐的走向后门,拉开门闩,出去后又随手关门,很快没入雪夜之中。 …… 嘈杂的舞厅里随着荷枪实弹的巡捕的闯入,顿时乱作一团。 正在和一个舞女谈心的庞水看了一眼被众手下簇拥着进来的小程总,他微微皱眉,然后朝着身旁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人会意,点点头,当先迎了上去。 “程千帆,你要做什么?别人怕你,我癞头阿三不怕你……” 庞水右手一拍脑门,捂住脸。 他本意是让手下上去问问什么情况,而不是这种不知死活。 砰! 猛然一声枪响! 癞头阿三的小腿中枪,惨叫一声跪在地上,然后更是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抱着中枪的右小腿疼得满地直打滚。 疼啊,真的疼。 癞头阿三扯着嗓子嚎哭,他想起上次去宝山‘收粮’,他朝着一个下跪、抱着他的大腿哀求的老东西开了两枪,看着那老头疼得满地打滚,他哈哈大笑,只觉得有意思。 现在子弹打在自己身上,他才感受到这种痛苦和恐惧。 …… 舞厅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手下中枪,庞水不能再躲着了,最重要的是他也躲不下去了,他只能故作洒脱的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朝着正冷冷的朝着自己看过来的程千帆走过去。 “程副总莅临,庞某未能远迎,罪过,罪过。”庞水说道。 “你也知道罪在你身。”程千帆面色冷淡,点点头,“那就老实招了吧,人在哪里?” “什么人。”庞水问道。 “耳朵聋了?”侯平亮在一旁呵斥说道,“帆哥刚才说了,你这里包庇窝藏姜骡子匪帮。” “我和你的长官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庞水对待侯平亮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他向来的观点是,要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程千帆,然后花大价钱熄灭法国人的怒火,要么就和程千帆化干戈为玉帛,大家一起发财,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厮杀不断,只是伤敌却不能果断解决问题。 老板张笑林自认为自己的辈分和实力是远远高于这位小程总的,用张老板的话说,程千帆这个江山人给她张老板提鞋都不配。 庞水私下里认为,随着日本人占领上海,以前那种论资排辈的方式落伍了,现在是谁手里有枪有人,特别是谁能够获得日本人的支持,谁说的话就管用。 张笑林是得到日本人的支持的,但是,程千帆和日本人的关系素来亲近,将来十之八九也是要端日本人的饭碗的。 故而,在庞水看来,张老板和程千帆之间的实力,特别是背景人脉之间的差距,远没有老板所自以为的那么夸张,大家只不过是一个早一些,一个晚一些,都是跟着日本人讨生活的。 当然,张老板毕竟是要高于程千帆一头的。 至于他自己,他自认为自己作为张笑林手下大将,和程千帆应该是能对等的,程千帆对他摆脸色,他勉强能忍,但是,程千帆的手下也敢对他喝三到四,这是不懂规矩,这就不能忍了。 即便是他愿意忍,他背后的张笑林也不能忍,他的手下也忍不了的。 “猴子,庞先生骂你不懂规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程千帆说道,“我早就三令五申,对待嫌犯也要尊重,嫌犯在被枪毙之前,也是大活人……” 庞水本来这话听了,心中是颇为满意的,然后是越听越不对劲,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到程千帆朝着他一指,“还不快点请庞先生,好好向他道歉。” …… 侯平亮冷着脸走上前。 庞水也是冷冷地看着他,他倒要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而且,他也不认为侯平亮敢对他做什么。 “庞先生,帆哥让我向你道歉。”侯平亮便连道歉都是冷着脸的,“可我不想要向你这种人道歉,又不想违背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