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迎着风,恍惚间,像是回到自己与自己世界的王离相处的时候。 “一,等我立了战功,我便回来请奏陛下。” 男人明明人高马,却还与她一起挤在秋千,两人挤在秋千,秋千架吱吱呀呀,压过了男人后面的句话。 “请奏阿父什么?” 她没有清句话,便回头看王离,“你想要什么赏赐?” 她直直撞入男人温柔眼眸。 清凌傲气欺骄阳的人鲜少有这样的模样,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可时的她年少,心里诧异却不懂,只看到王离在笑,笑盈盈的眸子清楚映着她的脸。 “以后你就知道了。” 男人垂眼看着她,手指拢了下她的发,因年岁渐长,他的动作也肆变得轻柔。 秦鹤华慢慢睁开眼。 当年不懂,现在懂了。 可懂了也无用,因为她的将军,已经了啊,战在尸山血海的地狱里,书一句轻飘飘的被戮,便是他戎马为战的归宿。 蒙毅于被毒杀,她于挫骨扬灰,王离于赤地千里的战场。 殊途同归,忠臣良将与公,终究要殉他的国家与帝王。 “你世界的王离已经了,我虽不是他,可有些话,我若不说,便无人与你说。” 王离的声音再度响起,极压抑也极沉重,哪怕不曾回头看他的表情,也知男人的脸色时有多愧疚,“对不起,我没有现。” “我若能及时回来,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或许胡亥会忌惮,或许你便不会。” 不,不是这样的。 蒙恬蒙毅胡亥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杀的? 与疯子没有道理可讲。 这样的人一旦掌权,无论对于国家还是公卿夫,都是灭顶之灾。 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与蒙氏兄弟的惨,不过是掌权者在发疯,说他是杀鸡儆猴都高估了他的智商。 ——看,我敢自灭满门,我敢杀肱骨栋梁,我敢在下坡路狠踩油门,我是普天之下的独一档昏君。 自始至终,她恨的是杀她的人,而非蒙毅王离这些为了连自己命都舍弃的人。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 王离深吸一口气,“你恨我也好,骂我也罢,甚至给我一剑也无妨,这些是我该得的,我心甘情愿受着——” “除了这一句,还有一句话。” 秦鹤华静静看着巍峨威严的咸阳宫,断王离的话,“他欠我的,不止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