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回到屋内,独自坐在床头。 让贾兰拜师想法虽好,可如何打动赖尚荣才是关键,毕竟他已经拒绝过一次。 要权自己在贾府无权无势,即便许诺渡让贾府官场的资源,他也不可能相信。 财就更别说了,他如今管理别院建设,手指缝里随便漏下一些,也比自己这些年存的体己都多。 思来想去李纨才豁然发觉,身为荣府大奶奶,面对赖尚荣竟然没有一件能拿得出手的。 可越是这样,她越希望贾兰能科举有成出人头地。 这些苦自己忍也就罢了,儿子以后难道也要像自己一样唯唯诺诺,受人冷眼? 既然权财打动不了他,那就只有…… 秦业可以让儿子顺利拜师,自己未必没有机会办成。 虽然没办法帮他张罗一门侍妾,可赖尚荣既然连讨要鸳鸯都开得了口,且等不及鸳鸯过府便要成就好事,可见是个急色的。 或是天赋异禀…… 是的,自从窥见那腌臜物件,赖尚荣便在李纨心中打下了天赋异禀的印记。 想到这,她彷佛被烫着了一般,勐然从床上惊起。 “奶奶!奶奶怎么了?” 素云见她彷似着了魔般,只当她忧虑过度得了什么癔症,不禁关切道。 李纨此时只觉得双颊滚烫,不敢让素云窥见,忙快步往外走,边走边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洗个澡!” 这时候洗澡? 素云诧异刚想要追问,就听李纨又闷声吩咐:“水要冷些!” 随即只见她闷头冲了出去,素云只好按捺住心下的好奇,按照她的吩咐准备了浴桶和一应需用之物。 待一应物品准备妥当,不等出去禀报,李纨已经来到浴房飞快的褪去一身束缚,将整个人浸在了浴桶里。 李纨将整个身子浸入微凉的浴桶,那内心到几乎要爆炸的情绪才稍稍缓解,又反复捧了水往面上泼了几泼,强迫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刚舒缓了内心的情绪,不明就里的素云却手持香皂擦拭起来。 依旧处于臊欲难耐的李纨,瞬间就有了喷发的趋势。 恰在此时,素云担心道:“奶奶!可是为了哥儿的学业烦恼?” 这句话彷若清心咒一般,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 摇了摇头驱散心中的旖旎,对着水里倒影,向亡夫忏悔的同时,暗自发誓绝不再臆想那样的亵渎之事。 “你说怎样才能让赖大爷收兰儿为徒?” “奶奶这回可要想清楚了,再像上回一样临阵脱逃,万一赖大爷误会了,哥儿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李纨一面暗自驱散心中的旖旎,一面颤声道:“我省得!只是上回那法子不妥,别院的好处毕竟是太太赏的,他对府里情况也是知根知底,即便卖情面也是想到宝玉,如何轮到咱们面子!” 不等素云答话,自顾自的又道:“你如今年岁也渐大了,总不好一直陪着我枯熬,迟早要拉出去配人,咱们主仆一场,我也不忍见你以后胡乱配个小厮,年前赖大爷说家中缺少能管事的丫鬟,还向老太太讨了鸳鸯,我想着既然求人家收兰儿为徒,不如让你去赖家帮衬帮衬,一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二来他现在还没娶妻,身边少不得丫头伺候,如此你以后也能有个着落。” 既然要打动赖尚荣,自然要投其所好,素云虽比鸳鸯稍有逊色,但也生的俏丽婀娜,也是她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了,总不能…… 这个时候能多添一分筹码就多一分,免得如上回一般事后追悔莫及。 素云听了惊喜交加,贾府的丫鬟除了给哥儿配的通房丫鬟,其余到了年纪都要配人。 素云做为李纨身边的大丫鬟,原本也是有机会伺候贾兰的,可她年龄与贾兰相差太远十分尴尬。 按一般情况是不可能逃脱配小厮的命运,可李纨这样的安排,却无疑给了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她虽然跟的是李纨,但消息却不闭塞,前阵子金钏没少显摆妹妹玉钏如何在赖家得宠,那大金镯子说得似模似样,应该也不是凭空捏造。 若是也能进了赖家,即便只是个通房丫鬟,也比以后配小厮强上百倍。 素云感激道:“奶奶的恩情素云铭记于心,只是奴婢走后奶奶身边也没个贴心人了!” 李纨浑身一颤,这句贴心人一下子提醒了她,二人没少做虚凰假凤的勾当,她是过来人,知道床笫之间最难有秘密可言,若真的将素云送去赖家,岂非那些隐私在赖尚荣面前无处遁形? 想到这,那心中的旖旎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压制不住。 素云若有所感,感念李纨处处为自己着想,不等其吩咐便一摞袖子,照着旧例寻摸而去。 ………… 结束了这场沐浴。 李纨换上一身新衣步入卧室,躺在绣床上李纨的又是悔恨又是纠结。 悔恨于刚立下的誓言,顷刻之间便又重蹈了覆辙,再也无颜面对着亡夫忏悔。 而让素云去赖家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想要收回也已经不可能了,只看素云的表现,若是出尔反尔只怕主仆也要离心离德。 况且,就此作罢的话,她还有什么能打动赖尚荣的筹码?难道任由儿子就这么荒废学业? 不行! 既然老太太能借口留着鸳鸯一年半载,自己怎么就不能留着素云?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难道还敢胡言乱语不成? 可是空口白牙的,说送人又要将人强留身边,难道赖尚荣就那么好湖弄? 思来想去只有效彷鸳鸯,让素云先失身于他了。 素云却不知道,一番报恩之举反引来如此后患,殷切问道:“奶奶打算什么时候找赖大爷去说?” 李纨叹道:“唉!这种事叫我一个寡妇如何好主动向他提及?” 接着拉住素云的手道:“你也知道我在府里处